安卓姑娘(图片来源网易云音乐)“就算全世界对你恶语相加,我也只要记住你头顶光环的样子,很美。”
回家有一次去给小侄女开公开课,下面坐着好多家长看着小朋友们精心排练的话剧。可惜现在的小孩子都在演喜羊羊与灰太狼了,想想我们上幼儿园那会,小蝌蚪找妈妈才是这个年龄段小孩子的“样板戏”。
记得那会儿的我还是个腼腆少话的乖巧少年,一害羞就容易脸、脖子红到耳根子后面,没办法,像我这样的充其量演个鸭妈妈后面的跟屁虫——小鸭甲乙丙。恩,能露个脸,全程无台词,就这还是妈用两卷毛线跟老师换来的角色。
安卓就不一样了,她总能演到小蝌蚪这样的主角。
记忆里幼儿园的安卓长着肉嘟嘟的小样,感觉哪都肉肉的,总之就是那种人见人爱特讨喜的小孩子。
她头上戴着老师用硬卡纸精心制作做的小蝌蚪,而我头顶着一块自己笨手笨脚画的丑小鸭,还是张自己不知道从哪撕来的印着绿色小方格的破烂纸,戴在头上,软趴趴的,总往下掉。
那么大点儿的人,居然记忆力这么好,全程没出一个小错。于是在老师家长们无比热烈的掌声中,安卓姑娘带着我们一帮群演,完美的谢幕了。
“安卓你真棒啊!我能跟你做个朋友吗?这个苹果是我妈妈让我给你哒~”一群小孩子围着安卓,嚷着要跟她做朋友,围墙外的家长们正殷切的关注着自己的孩子是否能有幸跟这样优秀的小孩,做成长的伙伴。
“好哒,你们都是我的好朋友,我们都来拉钩好吗?”
“好!”小孩子们整齐划一。
安卓姑娘笑盈盈的应对自如,化解了这次“围墙危机”。
而我只敢远远的躲在墙根,欣赏着眼前火爆的演出后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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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学升初中,我离开了那个封闭的电厂,考到了省会城市的重点中学。
“Hey!穆萨!”背后被人拍了一下。
我回头一看,居然是安卓。没错,我们考到了同一所中学,又是同一个班级。
那所中学非常注重学生沟通协作能力和英语应用能力的培养,在每周六的早晨都会有一场学生自己排演的英语话剧表演。安卓带领着7个妹子,准备演一场8只蝴蝶的小故事。
姑娘们每天下午放学后都会多排练1个小时的时间,等打扫卫生的同学回家后,教师里只剩下了她们8个。
再好的学校也会出现管理的纰漏,我们也不例外。
“哟,妹子啊,这么晚了还练着呐,跟哥几个吃个饭走呗,带上你这7个姐妹一起呗,哥请~”一个油嘴滑舌的小地痞带着他的几个小跟班闯进来,嬉皮笑脸的说着。也不知道从哪个倒霉蛋那抢来的校服,穿在他们身上,真是格外的扎眼。
“哥,你闹腾什么闹腾呢,没见妹子正火急火燎的排练着呢,就一周的时间急得我都上火口腔溃疡了,你不心疼就算了还来给我添乱,你就等着这周末一群家长老师看我的笑话吧。说,你个坏怂是不就是这么想的?”
“哪有哪有啊,你也忒看扁了哥,算了算了不打搅你了,哥给你买亦可贴去,等着哈。”
等这几个小混混一出门,安卓立马带着姑娘们换了间他们打死也找不到的教室——办公室。
记得那天演出进展的十分顺利,安卓又一次带着她的群演们在掌声中谢幕。只是结束后她去找了那7个姑娘的家长,挨个贴在耳边说了几句悄悄话。于是在接下来的一个月里,这7个妹子的家长每天下午放学后都会准时在学校门口接孩子回家。
而安卓,依旧是一个人走回家。
听几个男生在悄悄的议论着安卓背后撑腰的“大背景”,说安卓在演出结束后陪着几个地痞在夜市摊吃着烤串喝着啤酒,一副扛把子压寨夫人的吊样。
就这样,传言似乎逐渐变成了真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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高中,我压着线勉强过关考上省内最好的一所高中。而安卓不费力的又与我成为了校友,但这一次我们不再同班,她学理,我学文。
“哎,你们知道么,据说学校厕所那边晚上闹鬼哎,换了多少个灯泡了,没几天就烧坏一个,你们说奇不奇?”一群人围在一起议论着,然后上晚自习的时候大家就是憋着尿也不敢去学校的厕所。
但有一次吧,我是真的憋不住了……脑袋里列了左右俩清单,想着尿与不尿的利与弊,你看,就是这么的呆子。
最后决定,还是尿裤子比撞到鬼更吓人。于是,我左摇右晃的向阴森无灯的厕所走去。
呼~长出一口气,还是尿了舒服……就在我提着裤子正准备走的时候,一个巴掌拍到了我的背后。
你能体会从背后凉到前胸,接着全身感觉瞬间被冰冻住的感觉么?恩,就是见鬼了的感觉。
“哎,同学,借个火,有么?”
我去……这还撞上了个女鬼。
我慢慢的回头,在漆黑中掏出手机随意按了个键,在屏幕微弱的蓝光下我看到,不是女鬼。居然是,安卓。
安卓看到是我,也是一惊。她顿时有点不知所措的收起夹在两指间的烟,装进了校服口袋。
“我去,你咋在这呢,咋不去上晚自习?”
“恩,出来透透气。”
“在闹鬼的厕所透气?”
“哈哈,哪里闹鬼了,要有也只有我这只大烟鬼。”
她略带尴尬的缓解着气氛,我没问一句她是什么时候开始抽烟的,我们只是聊着些有的没的往事。
后来据小道消息称,第二天被通报批评旷晚自习的三个人里,有两个人是因为在厕所撞到鬼受到了惊吓而旷晚自习的,学校也就没再追究,只是后来请施工单位检查,确定是由于工程不合格线路短路引起灯泡经常烧掉,修理后,厕所再也没传过闹鬼的事儿。
呵呵,这么棒的旷课理由,我这个呆子是想不出来的,还能有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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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科以后,再无安卓的消息,她就像是消失了一样,只能听几个醉醺醺的朋友嘴里蹦出一点点碎片的消息。
有说她真的跟了哪条街的扛把子做了夫人;有说她自己白手起家做生意了,具体什么生意朋友只是笑嘿嘿的不回答;还有说她爸妈在她初中离婚后,安卓跟着外婆生活,后来她把外婆送走下葬后,自己也不知道去了哪座城市闯荡了。
恩,我宁愿选择相信,是第三种传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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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看着小侄女和她的小伙伴们精彩的谢幕,每一只羊的戏份都很平均,老师为每一只羊甚至那两只可怜的狼都做了非常精致的头饰,毛茸茸的小动物戴在头上,可爱极了。
突然记忆又把我拉回到在幼儿园的那场小蝌蚪找妈妈的演出,演我们妈妈的小姑娘看到台下满满的都是脑袋,有点紧张,一时间想不出台词,快要吓哭了。
鸭妈妈睁着水灵灵的大眼珠子却着急的说不出一句台词,小蝌蚪安卓觉得情况不妙,于是主动给自己加词,引导性的问鸭妈妈,
“鸭妈妈,我是你的孩子吗?”
“不……不是的。”鸭妈妈吓坏了,只能回答最简单的语句。
“噢,那请问我的妈妈是谁呢?”
“小,小青蛙……”看来鸭妈妈完全忘记了台词,她也忘记了自己后面小蝌蚪还要去问鸡妈妈一样的问题,她抢先回答了别人的台词。
“哦,好哒,那鸭妈妈再见,我去找鸡妈妈啦。”
就这样,鸭妈妈拖着我们三个没有台词的小跟班下场了。
安卓的自由发挥救场,得到了全场最最热烈的掌声。
恩,她总是先人一步的为别人考虑,为周围的人打圆场,照顾着身边的人。
我能想象到她在漆黑中夹着烟头吐云吐雾的样子,外婆走后,她应该很孤单吧。
最后,还要告诉你的是,安卓其实有一个好听的英文名字,叫
Angel
我与33个姑娘的那些故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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走过多少弯路,栽过多少套路,还好依没走上一条不归的邪路。
我是艺哲,我在简书与你分享33个那些年猜中开头,却没有结尾的小故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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