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时间上来说,八月炸这个东西已经差不多过去了,市面上的八月炸早已接近尾声,而今年的天气雨水过多,也导致了它的提前下线。
八月炸,本名三叶木通,属于藤本植物,长在深山密林里,在小的时候只有在结果期才会真正去注意到它。但现在不同了,它已被广泛种植,成为一种被摆上货架的名副其实的“野生水果”,三叶木通吃起来有一股香蕉味,甜美无比,但是它的种子太多,许多人因此觉得它吃起来实在太鸡肋……
于我不同,八月炸更多的是关于童年的回忆。
我有个舅爷(祖母的兄弟)住在隔我家大约十公里的山上,那座山叫茅山。小学时候,每到暑假,我便会去山上小住。山上的物产和家里自是不同,寸土寸地都透露着神秘的气息。每日和小姨一起去洗衣服,看着洗衣井冒出的热气有些莫名的幻想。“我这莫不是在仙境?”也时常幻想在那片绿影成荫的环境里我是一个置身其中的“仙女”……一举手一投足沾染上山里的空气都是仙气……
山上的人也不同,总是和蔼可亲,家家喜乐,这可比我自己家的氛围要好太多了。我常常窝在山里不愿回家。即便舅爷总是在夜里给我们讲鬼故事。
也正是因为那些鬼故事,我对舅爷家背后的那片山更加的敬畏。他们说山里有许多奇怪的生灵,不可贸然去打扰。而我是个听话的孩子,即便心中无数好奇,也从未敢轻易踏足那片连茶树都参天的密林。
但是舅爷却有一条神秘的路,我曾见他穿着雨天的套鞋也要去爬的那条路。他从那条路上带回了许多东西,山里的野葡萄,猕猴桃,还有八月炸……当然,大部分时间他是去砍柴的。我曾仔细端详过那条路,实在太陡,丝毫没有给我能上去的可能。
有时候想,舅爷莫不是个隐世的神仙吧。
只不过人总会长大,慢慢的,这些神秘的感觉会变淡。上初中时,学校就在山脚下。同学们开着玩笑说要上茅山当道士,更有人自称为茅山派传人……当然,那个茅山并非是小说里的茅山,但大家乐此不疲打闹成团。而我也因此结识了不少好朋友。
学业的增加再加上家庭的变故我不再能每年都有时间上山小住,但是舅爷下山了。带下来的是一箩筐一箩筐的野葡萄,八月炸……我尤其记得那还未完全成熟的八月炸,紫色的外皮还没有炸开,像茄子一般……而野葡萄,酸酸甜甜,但是吃多了,牙齿都要倒了……
又十几年过去了,随着祖母的离世,舅爷一家和我们的交际也越来越少,而我,远离家乡也远离了他们,只能凭着这些可以追溯记忆的东西回想当年。
回去未必能如回忆好,那就让回忆一直好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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