刚刚下了火车,天气很阴郁,从早上就开始。
每次下车需从月台的地下通道过,很冷。夏天是不需要这些苦楚的,反倒是冰爽的很。但痛苦的记忆保持的总要比幸福的来得长些。这是归家前的不愉快。
每次遇到这样人潮拥挤的情况,其实是很头疼的。走的太快,就会被前面的人群所截。太慢了,形单影只,似乎愈发孤独。
这次下车有所不同,看到了一个背影,很像旧时的故人。脚步很慌张的想要去跟随。目光注定在她的衣着,头发和鞋子上。
一直没能跟上,直到出了火车站,她走的方向和回家的方向不同。也并没有恋栈,继续向前跟着她。她的头发留长至披肩,晚春天气,穿着驼色的休闲西装,黑色的西装裤,一双浅色帆布鞋。挎着白色帆布包,黑色缎带样的背带。很轻便的样子。
往前再赶赶,和自己心里的预期有些出入。虽然内心开始在否定,她越看越不像那个故人。但没什么关系,不妨再往前走走,走走。
她在车站停下了,在等公交,其实在路上已经有所觉察她并非是故人,但是还是想走过去。
平淡的从她面前走过,并没有刻意去扭头,只是轻轻地一瞥,确认一下。没有再想着去回头,继续向前走,调整方向,向回家的路走。
要过立交桥的时候,天上飘起了雪。过桥洞时才发觉地面漉湿。难得的降雪。
过了这段路是一个公园,我平日里很喜欢阴天去逛公园,甚至是雨天雪天。但这次身体在否定这个念头,毕竟肩扛手提,背上的包压得肩膀酸痛,手里还拖着皮箱。
绕着公园外围走,隔着栅栏,看到了里面株株绽放的桃花,毕竟已是晚春。这使我瞬间有了玩性,绕着走了一周,找到了公园的门。
傲雪寒梅绽,可赞梅花品性。冰雪欺桃花呢,就很少见了,是难得的阴差阳错。桃花大朵,雪欺霜压下,好似被压低了眉头。加之颜色浅淡。像冬月被握着的姑娘的手,湿寒。梅花不这样,她是从枝头的雪中长出。瓣儿叶儿稍小,开的很阔张的感觉。间杂未放的花苞,仍有余力。颜色很明艳,像寒冬姑娘经风霜的脸蛋,通红的鼻头。
四周很寂寂,老人很少在这样的天气去公园活动。远处林中有欢笑声,能看见三两个少年人的身影。
漫步途中见有人用手机拍照,我是不拍的。一则手机和技术差劲,永远取不到自己想要的图片。二是有些景要放在心里的。或许记忆会模糊,模糊掉的部分不用怕,以情来补。但这种记忆是不能再翻照片弥补的,有些偏差可能是自己刻意模糊掉的,这种刻意的朦胧很美。
两天后我又要走,特地从这里绕了一段。
花并未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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