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初对“慢”这个词的领悟,是从木心的《从前慢》开始的,诗的语言表达简洁,明了,却令人意犹未尽。
记得早先少年时
大家诚诚恳恳
说一句 是一句
清早上火车站
长街黑暗无行人
卖豆浆的小店冒着热气
从前的日色变得慢
车,马,邮件都慢
一生只够爱一个人
从前的锁也好看
钥匙精美有样子
你锁了 人家就懂了
一场慢时光的回顾,不禁让人回到过去,回到儿时,回到那段平静而且快乐的日子中,就象今日,徜徉在老街的时光中。
多年未这样逛了,老街的样子虽然有变化,但旧貌犹存。
巷口的那家店,旧时招牌的小伙子,迎来送往的俏姑娘,大概早已娶亲嫁人生子,再进门时还是帅哥靓妹的,却不再有那年那时的青纯和明媚,也不禁问自己,十几年的时光,难道只有自己在变吗?别人变就就不行了?
也挑个位置,坐在角落里,点那时最爱的那个味,可惜,时间推移,味也变了,开始怀疑是不是自己的口感变了呢!
那个弄堂,那几家人家,仿佛儿时风驰电掣穿梭着的身影,那个老院子,拄拐的老阿婆,她家那几个皮猴似的小孙孙,还有包着红头巾,绿头巾风风火火跑来跑去的婶子大娘们,都留在记忆中,而场景却早已是物是人非。
时光不紧不慢的,却点点滴滴带走了很多东西,不知哪天会不会把记忆也给带走。
想起儿时,那个窄胡同里,有个会做糖人的老爷爷,兴冲冲的跑过去,得到的消息是老人去年90高寿,仙逝了,心中隐隐有些伤感,年少时绕其膝下,几个人围着,等着吹一个宝葫芦,心情好人多时,耍本事糊一个孙悟空大闹天宫的造型,几个孩子,笑着跑着,馋着的欢愉还在,老人却不在了,也终是连记忆也一并带走了。
踱步从巷头走到巷尾,想去的地儿就进去看看,不想去的绕开了,可能这么多年,古老风情依在,韵味犹在,只是自己的心情变了。
抬头,一束阳光穿过树影婆娑射过来,有些晃眼,慢慢地往前走时,那束光就追着,将身影拉得长长的。
有那么一瞬间,就想如果影子能横跨时光,将现在与过去连接起来,似时光机回放一般,一点一点重现旧时光,那又是咋样的情景呢?
转念又想,这般频频回头,辗转左右,又如何能掌控前路漫漫呢?
亦或是这样半是怀旧,半是大步向前,才是正道呢?
反反复复中,正辩加反辩,自己也说不好,就由着光照一路倾泻,周身亮亮的,暖暖的,然后坦然前行,身后是一长串的旧时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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