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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981年,在工厂医务室简陋的产房里,儿子哇哇的哭声告诉我说:从此我就是爸爸,是父亲了。
还是很年轻的我,并未完全弄清父亲的含义。
几十年过去了,我还是不能忘记那一刻的惊喜。尽管还不知道如何做好爸爸这一“职务”,可还是懂得自己肩上多了一种叫做“父亲”的责任。
于是教儿子下棋,带他出去旅游见世面,教他骑自行车,上高中以后给他送好吃的,高考的时候,守在考场外为他加油。
有了女儿以后,加重了我做父亲的责任,于是我努力挣钱,为他们兄妹创造最好的教育环境。
看着他们一天天长大,一直到现在双双获得了研究生的学历,我们的付出得到了很好的回报。
在我享受做父亲愉悦的过程中,我始终没有忘记自己的父亲,没有忘记自己是怎么长大的。
我是家里的老大,我的出生让父亲第一次做了爸爸。我的哇哇哭声也提醒他,从此他多了一种叫做父亲的责任。
大多正常的男人,有了孩子以后,不会忘记也不能忘记自己做父亲的责任。
记得那年我不到三岁,和妈妈去外婆家,准备回家时,妈妈将我背在背上,我顺手拿了大舅放在桌上的一个笔记本,当时没有被人发现,回到家不到一个星期,大舅来找他的笔记本,他是大队会计,说这个本子很重要,着急的找了几天没找到,想到可能是被我拿了。父亲赶快帮他找,果然在房间里找到了这个本子。大舅走后,父亲拿了一根木棍,准备对我进行教育,木棍还没打下去,被奶奶拦住了。父亲认为这是一种不好的行为,从小必须管教好,他说这是他做父亲的责任。
从我出生到学话,学走路到上学到工作,无处没有父亲的身影。
记得我快到十二岁的时候,父亲送我去火车站,准备乘车到外地“串联”,见串联的人太多,根本上不去车,他终于不放心的说:
“人太多,你挤不上去,你看,站的地方都没有,以后有机会再去吧!”为了我的安全,又将我带回家。
学校停课期间,他带着我在生产队干活,教我怎么割草,怎么挖土,怎么薅秧。
我被工厂招工录取后,他高兴的挑着一担玉米到二十多里以外的粮管所,为我办户口和粮食迁移。
记得在我孩子三岁的时候,星期天回到家,我想到山上去找一块磨刀石,他说带我去找,我说自己去就行了,他说不行,你不晓得上那里找。他认为,尽管我也已为人父了,在他面前仍是他的孩子,他永远都是父亲,他没有忘记做父亲的职责,一定坚持要带我去找磨刀石。
父亲带着我走了好远的路,山上到处都是柴草,没有路,他拿着一把镰刀开路,披荆斩棘,在山上转悠了两个小时,寻找能做磨刀石的鹅卵石,找到了几块,他拿在手上仔细的端详,从中挑选了一块坚硬的石头,拿回家后,又用刀把边缘修整一下,用纸包好装进我的旅行包里。
这块磨刀石至今还保存在我家里,只是已经磨的很薄很薄了。想父亲的时候,拿出来看一看,摸一摸,这是父亲留给我的最珍贵的纪念,捧在手里,总能感觉到父亲那双大手温暖的体温。
父亲为我做过的事很多很多,他愉快的看着我成长,一辈子无怨无悔的履行他做父亲的责任。
现在我的儿子当父亲了,他一定会比我做得更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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