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师布置的作业是每人至少看三部德国导演沃纳.赫尔佐格的电影,我选的其中一部是南极记录片——《在世界的尽头相遇》。
与其它着重描述极地风光的记录片不同的是,这部记录片的主角是人,描述的是一群来自世界各地的人在南极的生活,那些巨型冰山、呆萌的帝企鹅、瑰丽的海底风光,全部成为人的陪衬。
赫尔佐格的记录片,思考的一直是人与自然的问题,这部记录片也一样。即使找他合作的人,是国家科学基金会。
他对自己影片风格的执着,正如他出发往南极前所说的一样:
我不会去做一部企鹅的影片,我告诉他们我对自然的疑问是别的。我告诉他们,我一直思考的是:
为什么,人类要用面具或其它东西来掩饰自己的身份?
为什么,非得给马装上鞍,然后骑着它去追坏人?
为什么,某些种类的蚂蚁,就为那一丁点的糖水,而养育大量的木虱?
为什么像黑猩猩这样的高级动物不去利用低级动物?它完全可以骑着一头羚羊,在夕阳里扬长而去。”
这些奇怪的想法伴随着赫尔佐格来到南极洲罗斯海的冰面上。
在新西兰乘坐军用直升飞机出发,看到机上满满的用铁链固定住的运往南极的科考机器设备以及或卷缩在窄小的座位上看书或东西西歪倒在机器底下睡觉的奇形怪状的乘客们,赫尔佐格心中充满了疑问:在南极,我会遇到怎样的人?他们的梦想是什么?
到达南极后,赫尔佐格看到了这样一群人。一群来自于世界各地,来自各种行业,说不同的语言,身份、性格各不相同的人。
他们有的是银行家,有的是科学家,甚至还有语言学家。但是他们在南极做的,却是最普通的劳力工作者。比如一个语言学家,他在这里的职业是种菜。一个银行家,在这里的职业是卡车司机。一个哲学家,在这里的职业是铲车司机。
镜头下,哲学家铲车司机笑着说:其实我们都是职业旅行家,兼职员工。
这么多世界各地不同人生经历的人,不约而同的聚集到南极这个荒芜的极寒之地,到底是有什么东西吸引了他们呢?
面对赫尔佐格的疑问,哲学家说:
来这里的人都抱着要到达世界尽头的想法。地图上的经纬线在这里汇成一点,我们在这里相遇了。
在这里遇见彼此是太合乎逻辑的一件事,这个地方会对人进行自然选择。
到了南极,就再也没有“南边”一说了。
能使现实进步的途径有很多,敢于梦想,绝对是其中之一。
还有一群人,他们是怀着疑问而来。
喜欢看世界末日题材的细胞学家,在这里研究各种微生物。他说海底下有着很危险的微型世界,远古的人类和其它哺乳生物惊恐地逃离海洋在陆地上爬行,并进化成大型生物,是不是就为了逃离那一切?
他说:科技带来进步,但跟随创造而来的,是黑暗和毁灭。
这个细胞学家在进行他在南极的最后一次潜水,他说,人到了一定的阶段有了一定的成绩,就该停止了,把机会留给后来的人。
最后一次下水前的细胞学家,留给人们一个异常凝重的表情。
尽管,在南极洲,在麦克多站这一千多居民里,每一个人这里的理由各不相同,千奇百怪,但是,有一个相同的地方是,他们都是为了梦想而来。
让我们继续跟随赫尔佐格的镜头去看看这片土地。
这里有美丽的海底世界,这里有世界上最好吃的冰淇淋,有世界上最巨型的冰山。当然,更少不了各种海洋生物。
当你在屋子里安静下来的时候,无风的时候,你还会听到一种你从来没有听过的声音,一种来自天堂的声音。那就是海豹的声音。
如果你能潜到厚厚的冰层之下,你还有机会和美丽的水母共舞。在深遂空旷悠远的海洋深处潜水,光透过层层冰面照进幽深的海底,五彩缤纷的海洋生物在你眼前轻快游过,置身期间,是不是天堂的感觉?
在如果你知道你脚下的土地,生活着这样的一群可爱的生物的时候。你会是什么样的感觉?而且你脚下的这片你以为坚固不动的土地,它还在慢慢地向北漂移。
当然,要想在这个这片神奇的土地上撒野,你必须要经过培训。你要学会为自己建一座冰屋,要学会在暴风雪的一片混沌中辨清方向,顺利回到安全的地方。在这里,一切都只能靠自己。
有时候我想,有些人,为什么要放弃自己温暖舒适的床,宽大的沙发,放弃窝在被窝里看电影的日子,放弃一切社会的地位一样,亲人的牵挂,思念的人,义无反顾的来到这片冰雪极地,是为什么呢?
看完这个片子,我明白了,是因为那份未知世界的诱惑,世界尽头的召唤,以及梦想的驱动,自由的觉醒。
就像片中那只逆向而行的企鹅,当所有人都走在正确的道路——奔向大海,那里有海洋,有食物,有家人,有同伴,而它,却背道而弛,义无反顾地孤身上路,奔向荒凉的群山。等待它的,是显而易见的失败和死亡。众人也许会嘲笑它,尤如嘲笑所有为梦想而离经叛道的人。
企鹅很快就会面临死亡,也许还没等它到走进群山,就会孤独而壮烈的,死在通往梦想的路上。然而这又有什么关系,世界会记住一个孤独而勇敢的背影。
我希望有一天也能够遵从自己的心,走更多的路,去更远的地方,直到那世界尽头,与你相遇,然后,在那片超越千年的冰层之上,互相笑着说一声:嗨,原来你也在这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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