终于迎来了春节,我和三十来岁的时候一样,等着过年,盼着过。因为过年了,又到了回娘家的日子。
站在门口迎接的是我的老娘,远远望去,胖胖的、矮矮的,这点像我的外婆;尽管八十岁了,依旧满头黑发,这点还像我的外婆;老妈连忙伸手就要帮我拿行李,身体依旧健朗、利索,这点不像我的外婆,我外婆八十岁以后身体不够硬朗。
老妈对着我女儿小米、儿子麦子笑,他们叫了声“外婆!”老妈欢喜得很,那眼角的皱纹堆在了一块,好似开出了一朵花——那花叫慈祥。老妈伸出那双常年劳累,满是斑点的手,一手牵着小米,一手牵着麦子,左看右看,满眼欢喜。好似看不够似的,忘记让我们进屋上楼去。
进了门,老爸坐在沙发上看电视,电视的声音非常大,以至我们进门了,老爸才发觉。沙发上破了一个洞。很显然是被老爸的烟烧坏的,老爸爱抽烟,而且抽得很厉害。旁边放着一个烟灰缸,里面放着烟头,那些烟头横七竖八的躺在里面,像老年人的生活一样,随性、自然。
老爸见我们进了家门,扶着沙发,拿起拐杖,缓慢地站了起来。终年劳累,老爸的背也驼了一些,身体还算可以,但起身时需要借助拐杖才能爬起来。他把电视的声音调小。从烟盒里缓慢地抽出一根烟递给了我先生。老爸的食指腊黄腊黄的,如湖南老家的特产腊肉般,牙齿也全黑了,被烟熏的。
“你看看你妈妈,天天等着你们,盼着你们回来,昨天六点就瞌睡,谁知躺在床上十二点仍旧睡不着,老毛病,一天黑就瞌睡,一上床就睡不着!”老爸一边说笑着,一边让小米、麦子吃水果。
随之,将邓先生拉到他的房间,拿出一根摇杆鱼竿:“这根怎么样?”这两位老钓友,嘀嘀咕咕开始讨论什么鱼食对付什么鱼了。
“快,都换上拖鞋吧,舒服!”老妈又从厨房跑过来,“喝口热茶吧,喝口热茶舒服!”老妈端了老家的茶递给我们,“快进去空调房里吧,别来厨房,冷!”把我推出了厨房。过一会又递给我们一条热毛巾,“快,擦擦脸吧,舒服!”老妈的唠叨比以前更多了,每一句寻常的唠叨里都是对我们的爱。
阳光洒在房间里,虽然阳光很灿烂,但我依旧闻到了一股老年人的气味,温馨,有家的温暖,那是爸妈的味道。
我抬起头,客厅里面放着一张张全家福。有一张是二十三年前,正月初一拍的,那年二哥哥刚结婚。
那时的阳光和今天一样灿烂,像爸爸和妈妈现在的笑容,灿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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