儿时有关你的记忆很多很多,
成年有关你的记忆很少很少,
我长大了,儿时的记忆越来越模糊了,你的记忆更少了。
2018年12月22日,太阳直射南回归线。北半球各地是黑夜最长的一天。
你的儿时是怎样度过的呢,很多人的儿时可能是这样的:有几多伙伴,玩几多游戏,只是很多时候,陪我们长大的亲人——爷爷奶奶姥姥姥爷,却被我们忽略了。你在外面玩到很晚的时候,他们叫你回家吃饭,这时候的你大多时候是很烦他们的,打扰你玩的兴致了。父母不在家的很多时候,是他们陪你的,陪你写作业,为你做饭,哄你入睡……当时的我们只是认为这是理所当然,不知感激,嫌他们烦,乐此不疲,不厌其烦。
我竭力想关于您的一切,跟我有关的一切,可能想到的东西真的很少。我想起,某次在外面看到小伙伴们吃糖葫芦,自己口馋,却没钱买,回家跟您哭诉,您二话不说,给我现做了一个,我把糖葫芦给小伙伴们看的时候,他们都很羡慕;我想起,小时候我生病,害怕吃药,尤其是丸状的跟胶囊类的药,您总会耐心地将这类药碾成粉末,跟水混在一起给我喝;我想起,小时候,在外面跟小伙伴们玩棒槌杆(玉米棒),刚从田地里收的,很嫩,用那个当武器玩,玩了一会就划破手了,回家您给我涂了药粉,没过几天,我又生龙活虎了;小时候不知道蜜蜂不好惹,拿杆子去戳家门口的蜂窝,然后让蜜蜂给蛰了,蛰的耳朵,回家后您问我怎么了,知道情况后,帮我在耳朵上抹了风油精还是花露水,我记不清了,反正被蜜蜂蛰的耳朵好了……小时候的我很顽皮,您很包容。
长大的我是不孝的孙子,是“狗黑子”。记得某一次,好像是您的生日,忘了具体的场景了,您突然很不舒服,下半身不能动了,后来去医院检查治疗了一段时间,回来之后,起初还能拄着拐杖走,后来就半身瘫痪了,基本只能在床上躺着。那段时间,我从初中升入高中,回家的次数越来越少,一月两次,每次回来最多时候也只是看您一眼。假期的时候因为您跟爷爷身体不好,爸妈把我送去姥姥家住,如此,缺席了更长时间,现在看来,都成了遗憾。某次过年的时候我去扶你起身,因为太长时间不见我了,您竟认不出我是谁了……上一次回家拿衣服,看到您在休息,没有去打扰您,直接走了,没想到最后的一看,竟是永别。
您跟爷爷养育了我姑跟我父亲他们一共六个孩子,之后又帮他们看孙子孙女,晚年多病,一生操劳,十分不易,相信天堂美好,您会很幸福。
听李健的《异乡人》,“有很多时候,眼泪就要流”,心中感慨万千,只是,更多的时候,眼泪不能流,生活中的生离死别,生命里的苦难,终究是要自己一个人去经历的。而我们,只能带着好的回忆与不好的回忆,一路走下去,而那些离开的人,会在你的记忆里,不会随着时光离去。
2018年12月22日,太阳直射南回归线,北半球各地达到黑夜最长的一天。奶奶,您在这天上午离开,是不想再经历更长的黑夜吧。天堂会很幸福的。
——不优秀且不孝的孙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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