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16年01月03日,我在第四本日记的结尾,最后写下了这一句话。
第四本日记还有一个正式的名字,叫《一笑丶倾城》,是我自己给取的。有一点点忘记了当时为什么会有这种傻乎乎的做法,也许是被同学“文字写出来就是给别人看的”的理论所说服,也许是其它什么弯弯绕绕的缘由。总之,从那时候开始,日记这东西就被我装饰的精精致致。精致到前几日再翻开它的时候,自己都笑的像一池春水皱开了花。
不过还好,但凡跟时光挂钩的物什都必定会在往后的某一刻,深深地温暖到你。如照片,如文字,这一点我深信不疑。
只是同样,有些遗憾也只好随它去。
阳历2016年初的时候,我正高三。每年6月都是不变的高考末日,所以简单掰掰手指,就能轻易算出所剩不多的光阴。
《倾城》这本日记我记得,应该是花了不到两个月的时间,写满了一整本。现在说起来不知道是怎样看待这种“码字速度”,不过在高三备考时期,抽出每个晚自习去做“不务正业”的东西,无疑是奢侈且困难的。
至于这般行径的起因嘛,俗套的很难加以修辞。只不过是,喜欢了一个人。
农历2015年7、8月份的时候,班里像平时一样,进行着一场由月考引起的座位大调换。其实古往今来人尽皆知,换一换基本上都还是那个样,中间前四排16个人,一定包含着班级前15名。至于教室最后排、乃至讲桌两侧的两张“专属”座位,也是不会有太大变化的。而最开心的,往往是连我在内的、平时在二三十名徘徊,适逢某次考试小有进步的人。
天底下每个班级,应该都会有这样那样的小团体,在名义上“按名次选座位”的规则缝隙,默默地发光发热。举个例子,a同学和b同学是一对要好的朋友,某次考试中a得了20名,b得了30名。那么在a先进去挑选座位的时候,只要不占什么大家都眼红的风水宝地,挑一个不上不下的地方,像教室左右两边2、3、4排之类的位置,然后安心等着b就好了。那之间的9个人也都知道什么意思,给b占座嘛,没有过多触犯到自己的切身利益,也乐意成人之美,卖个人情。
现在想想,学生时代就已经深谙中庸之道,中华传统文明的传承显然不是个太难的事情。
嗯,当年我就是那个同学b。
那次最后,我如愿和a坐到了一起。在教室左侧第三排靠墙的位置,门在教室右边,左边是窗,窗外是空旷的后广场,晨读时候站起来就能看到鲜红的朝阳。
不过略微不完美的是,三人座a的右手边,是一个我讨厌的女生。
在那个好感朦胧、荷尔蒙迸发的年纪,说“讨厌”一个异性,已经算得上很严重的修饰了。但是理由,现在回头想想还是不明不白的。
那时候的她在我们班里,俨然是一个“公敌”,传闻说,她喜欢我寝室的一个物理学霸,同时也被我寝室的另一个同学和我因父辈交好而熟识的一个好友,以及其他说不上张三李四的人喜欢着。恐怖如斯。
我也不清楚这些事有什么好评判的,但事实如此,女生堆不知道被谁领头,开始“排她”行动。一传二,二传三,流言从女生嘴里传到了自己要好的男生耳朵,对她的莫名讨厌也从女生寝室传到了男生寝室。当时有一个专门针对于她的称呼,放到很多场合都是要被和谐的词语,俩字的,这里就不多说了。反正在每晚寝室熄灯后的“扯皮会”上,不骂她两句就显得自己与其他人格格不入,一种近乎病态的生存法则。
就在这种情况下,我和她隔着a,成了同桌。理由是她和a也是约好要坐一起的,我在得知后曾极力跟a反抗,但是没办法,成绩30名的人真的没啥选择资格,最终被迫妥协。
唔。不知道该怎么讲,这份遇见可能拿到我六十岁的时候也都还有说头。都说一个人生命的组成是他看过的书,走过的路,爱过的人。我好像用亲身经历证明了,因人的改变,也可以很终生。
同桌那段时间,一开始是怎样交涉,又到如何喜欢上的一整个连续剧般的过程,已经都记不得了。倘若便是能细细说来,也不过多是耳熟能详的平凡琐事。后来,没过几天,我已经会在中午自习的时候和a换位置,坐到她旁边,或者让她和a换位置,坐到我旁边,俩人一起听歌、做作业、聊聊闲天。我会在她看书做题的时候突然扭过头盯着她,等她察觉转过来问我一句“咋啦?”就笑着跟她讲“长来真瞎”。
原谅我不想把这个属于我们之间的小游戏翻译成普通话,若诸位不熟悉河南话的看客有河南的朋友,大可以让他们表演一下,很简单的六字玩笑话。 “咋啦”“长来真瞎”
还有另一个小事情。因为自己近视,高三时候六百多度的样子,每次课间从外面回教室的时候,她都会叫住我,我一愣,看见她又举着手臂伸了几根手指头,也会配合的摘下眼镜,去猜是几。随后两个人都呵呵大笑。视线里光线从窗外漫射进我们之间,隔着讲台、走廊、同学甚至老师,一切都模糊而美好。
后来,我就也分摊了那个会被和谐的称呼。
真好,我觉得。
其实也没办法深究我得以被“xx”相称究竟是和她走近有关,还是我本身自带的幼稚属性被放大,从而也惹了别人的厌恶。也都还好。
幼稚碰见幼稚,成了别人眼中的荒谬,成了自己的绝伦。
于是我以为,这就是喜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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