近两天在读一本由中国当代著名作家梁晓声写的《悲喜浮生》。其中有一段,讲述了他小学时的班主任,在此摘录其中两段。
01
我永远忘不了这样一件事:某年冬天,市里要来一个卫生检查团到我们学校检查卫生,班主任老师吩咐两名同学把守在教室门外,个人卫生不合格的学生,不准进入教室。我是不许进入教室的几个学生之一。我和两名把守在教室门外的学生吵了起来,结果他们从教员室请来了班主任老师。
班主任老师上下打量着我,冷起脸问:“你为什么今天还要穿这么脏的衣服来上学?”
我说:“我的衣服昨天刚刚洗过。”
“洗过了还这么脏?”老师指点着我衣襟上的污迹。
我说:“那是油点子,洗不掉的。”
老师生气了:“回家去换一件衣服。”
我说:“我就这一件上学的衣服。”
我说的是实话。
老师认为我顶撞了她,更加生气了,又看了看我的双手,说:“回家叫你妈把你两手的皴用砖头蹭干净了再来上学!”接着像扒乱草堆一样乱扒我的头发,“瞧你这满头虮子,像撒了一脑袋大米!叫人恶心!回家去吧!这几天别来上学了,检查过后再来上学!
我认为,对于身为教师者,最不应该的,便是以贫富来区别对待学生。我的班主任老师嫌贫爱富。我的同学中,区长、公社书记、工厂厂长、医院院长的儿女,他们都并非品学兼优的好学生,有的甚至经常上课吃零食、打架,班主任老师却从未严肃地批评过他们一次。
对班主任老师尖酸刻薄的训斥,我只有含侮忍辱而已。
我两眼涌出泪水,转身就走。
02
班主任老师对我冷漠无情到了视而不见的地步。她教算术,在她讲课时,连扫也不扫我一眼了。她提问或者叫同学在黑板上解答算术题时,无论我将手举得多高,都无法引起她的注意。
一天,在她的课堂上,同学们做题,她坐在讲桌前批改作业本。教室里静悄悄的。“梁绍生!”她突然大声叫我的名字。我吓了一跳,立刻怯怯地站了起来。全体同学都停了笔。“到前边来!”班主任老师的语调中隐含着一股火气。我惴惴不安地走到讲桌前。
“作业为什么没写完?”
“写完了。”
“当面撒谎!你明明没写完!”
“我写完了,中间空了一页。”
我的作业本中夹着印废了的一页,破了许多小洞,我写作业时随手翻过去了,写完作业后却忘了扯下来。我低声下气地向她承认是我的过错。她不说什么,翻过那一页,下一页竟仍是空页。我万没想到我写作业时翻得匆忙,会连空两页。她拍了一下桌子:“撒谎!撒谎!当面撒谎!你明明是没有完成作业!”我默默地翻过了第二页空页,作业本上展现出了我接着做完的作业。她的脸倏地红了:“你为什么连空两页?!想要捉弄我一下是不是?!”
我垂下头,讷讷地回答:“不是。”
看完这两段,我的心久久不能平静,很痛。我想把这班主任骂个狗血喷头,“这个伤天理的,天打五雷轰”。
对于一个小孩子,这种心理上的伤害,往往是致命的。著名的心理学家弗洛伊德曾说过:“一个人的童年将影响他的一生。”
而这种伤害如同用刀子在割孩子的肉,日后会留下无法愈合的伤疤。
梁晓声班主任之丑陋形象不仅印记在作者的心田,也随其作品的流传而遗臭万年。
当今社会,这样的班主任有没有?
我告诫我身边的小同事:永远不要做这样的班主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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