引子
“相看两生厌，四目皆废物。”。季笙左右甩了甩手中的蝴蝶刀，看着躺在摇椅上的黎洛，脸上带着一丝玩味的说道。
“瞎说什么呢？就喜欢说些我听不懂的。快过来扶一把我。”一边说着，黎洛站起了身子。只见黎洛原本精致如瓷娃娃般的脸蛋上，几层薄纱布把一双眼睛遮了起来。--------《蝴蝶刀》
一，
季笙眯着眼睛透过眼镜看着马路对面蹲在台阶上的傻子，傻子旁边是棵很大的拐枣树。他看见季笙在看他笑了起来。不过他不管你看不看他其实都在笑的。这个傻子总是来季笙店里拿东西，趁季笙不注意的时候拖着一条有些跛的左腿在店门口晃悠，当看见桌子上有他喜欢的东西，马上小跑着进来拿了就跑，即使他喜欢的东西在你手上，他也会伸手问你要。看着他那呆滞却清晰的眼神里有了一丝哀求的味道，就忍不住把手里的东西递了过去，傻子拿了转身就跑，季笙只能在他背后喊到:“只准拿扑克牌哈，其他不准拿。”。
对，傻子拿的是扑克牌，听人说他只喜欢扑克牌。所以每次店里打完的扑克牌如果不收起来，过一会就会被他拿走。刚开始季笙不知道的时候还会检查店里有没有少其他东西，后来从本地人口中知道他只拿扑克牌之后，季笙便随他去了。
季笙看着傻子，傻子晃悠晃悠的从店门口路过一圈，看着空空如也的桌子上什么也没有，便走了。季笙看着他离去的背影忽然感觉有点像大话西游里面猴子的最后一个镜头。
笑了笑，正要从口袋里拿出烟来抽，就听见外面传来汽车急刹车的声音，然后就传来嘈杂的人声:“傻子被撞死啦”。原本对于没有国人喜欢凑热闹习惯的季笙，起身走了出去，看见店门口街道南边的一个十字路口围了一堆人。走过去拨开人群一看，一辆白色小汽车停在路中间，而车前面躺了一个人。正是刚才从店门口晃晃悠悠晃过去的傻子。
汽车司机下了车，满脸通红的替自己辩解：“我一直在摁喇叭，可他就是没听见。我以为他听见了，就没减速。这个傻子以前都会让开的，今天不知道哪根筋抽了竟然走在路中间还不让开。狗日的自己想死还要给我带麻烦来。晦气起了。”一边说着一边骂。这时候旁边有人说了句，人都撞了，还骂什么，赶快叫120和交警来吧。司机这时候才醒悟过来，赶忙拿起电话打了起来。
原来都是本村自己人，季笙看了看趴在地上一动不动的傻子，还有他脑袋下面的一滩血，突然觉得有些恶心。捂着嘴，穿出人群，走回了店里。
点了根烟叼在嘴里，抽了两口，想了想，又拿出三根烟，一起点燃了放在桌子拐角处。虽然是傻子，也是人命一条。为了他眼底仍然清澈，值得点三根烟给他。
身后传来吱呀开门的声音，季笙把抽了两口的烟赶紧扔到地上踩灭，站起来转身，看着已经自己推门而出的黎洛，赶紧走过去几步，接过黎洛扶在门上的手，轻声问到：“怎么不叫我进来扶着你，你的眼睛看不见，碰到摔了怎么办？”
“多余的担心，又不是第一天了。老早适应了”说着话，像老佛爷一样被搀着的黎洛用手把掉下来的发丝挽到了耳朵背后。慢慢的走到桌子旁边的一张摇椅上坐了下来。
这是一家不大或者说很小的文具店。只有三排货架，上面放着零零散散的文具用品。一个一米见方的柜台后面放着一张差不多也是一米见方的小方桌，然后四张凳子。所以黎洛坐着的那张摇椅显得格外突兀。
季笙扶着黎洛坐在摇椅上后，转身走到后门，拉开门，一股子中药的味道窜了出来。只见季笙一只手隔着厚厚的垫布托着熬制中药的罐子底，另外一只手隔着布端着中药罐子的柄，慢慢的走到柜台那里，然后将中药罐里面的中药徐徐的倒在了柜台上面一只陶瓷碗里，回到后院把罐子放在水池里用水泡着，然后将柜台上的陶瓷碗端下来放在摇椅旁边的小方桌上。坐在方桌旁边的凳子上，低下头开始一丝不苟的小口小口的吹着气，吹一段时间就端过碗来放到嘴边尝尝中药的温度。只是抿着中药的味道时，脸上露出难受的表情。等到温度合适了，季笙端着碗走到黎洛身边，用一只手停下了摇动的椅子，说到：“黎洛，该吃药了。”。
黎洛慢慢的直起身子，习惯性的挽了下发丝，然后张开嘴。季笙就着黎洛的嘴边将碗慢慢的倾斜，然后看着中药顺着黎洛的嘴角徐徐了流了进去。两个人配合的非常默契，想来这个动作配合的时间应该不短了。
等到黎洛喝完中药，季笙把碗放到后院水池里泡着重新坐到凳子上的时候，黎洛又躺在了摇椅上，轻声哼着江南的小曲儿。季笙慢慢的从上衣内口袋里拿出了一把蝴蝶刀，黝黑的刀柄上有一条活生生的蝎子图案，蝎子的尾巴在蝴蝶刀的顶部，头和两只大螯则在蝴蝶刀的搭扣处。季笙打开搭扣，只见一刀寒光从蝎子的头部发出。
“相看两生厌，四目皆废物。”。季笙左右甩了甩手中的蝴蝶刀，看着躺在摇椅上的黎洛，脸上带着一丝玩味的说道。
听到季笙说这两句话，黎洛停下了哼着的江南小曲儿。用手擦了擦嘴角的中药。说到：”瞎说什么呢？就喜欢说些我听不懂的。快过来扶一把我。”一边说着，黎洛直起了身子。只见黎洛原本精致如瓷娃娃般的脸蛋上，几层薄纱布把一双眼睛遮了起来。
“嘿嘿，随便说说，随便说说”。季笙收起蝴蝶刀，扶起了摇椅上的黎洛。看着黎洛脸上蒙着的纱布，不由皱了下眉头，说到：“我带你出去走走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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