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阿寒来见王兄,是为何?”
水千寒双眸低垂,长且浓密的睫毛形成好看的扇形遮住眸子,令人看不清其神色,仍是淡淡的语气道:“阿寒只是想提醒王兄,多加谨慎些罢了。”
钟离言闻言一笑,“你就别担心王兄了,王兄无时不有暗卫保护,倒是阿寒就不同了,身边连个守卫都没有,王兄给你,你也拒之。”
水千寒无言。
“你这倒是让王兄如何放心啊?”思忖片刻,钟离言似是想到什么,双眸一亮道:“要不阿寒随本王回王宫,本王派些人保护阿寒,如何?”
“王兄大可不必担心阿寒,阿寒会保护好自己。”
看出对方的有意疏离,钟离言也不作多言,倒是显出极其无聊模样,叫人端些膳食上来,一边动筷一边谈论王宫里的趣事,而只在王宫待过几年的水千寒则是三分思忖,七分听,不似在意,也不似厌烦。
半炷香之久,膳毕。
钟离言喝了些酒,不胜酒力的他倒是有些醉了,看着眼前美过女子的白衣男子,长长地打了个饱嗝。
水千寒道完别欲起身离开之际,身子一软,这才发觉被人算计了。
见药效发作了,钟离言脸上逐渐挂上危险的笑颜。
水千寒出生于离山院,父母在其不到五岁便因一道荒谬的王令而满门抄斩,却唯独留下他,且被带进了王宫。
那是先王怜悯他,才让他活了下来,而长于他的钟离言认为他对自己的地位有很大的威胁,视他为仇人般共度了五年之久。
先王因万般喜爱于水千寒,而封其为钰王,且允其随帝王家姓,他拒绝了改姓,虽受众议,但也不改初心。
先王一次寿宴之上,他给了几位王子一次权利,道出自己的心愿,他许一世实现。
当时仅九岁的水千寒挺直脊背,道出了自己的心愿,那便是重回离山院,先王虽是不舍,但还是允了。
不过,他还是钰王,没变。
从此,钟离言再见到水千寒已是十年后,而其竟是让他一眼沦陷。
褪去当年不服输的稚气,已是一袭白衣美得不可方物的水千寒,比当年更高冷,也更沉着冷静得多。
他想要他,已经很久了。
想狠狠撕毁他的清纯,想看到他痛苦不堪的模样,已经很久了。
今日,是你自找的。
钟离言发出狰狞笑声,凑近眼前还做挣扎的白衣男子,似是嘲讽般道:“阿寒啊,举国上下都知道本王男女通吃,你平时的聪明哪去了,还是根本没在乎本王,不知道本王对你觊觎已久了?”
水千寒终是没了动静,安静趴于茶桌上,应是不舒服,其眉头紧蹙,长且浓密的睫毛垂下,薄唇紧抿着。
怎么看,都如画中仙。
一袭白衣纯洁无暇,令人不忍心去破坏,只是,眼前之人是他心心念念的,如何放过?
正当钟离言脸上爬满恐怖的笑时,一手下推门而入,还未行礼便鲁莽道:“王上不好了,沈将军出事了。”
“出何事,慌里慌张的,成何体统?”钟离言本是做贼心虚,门突然被推开时亦被吓了一跳,但见是自己的人,才松了口气,缓过来后怒火倒是上来了。
手下连忙下跪,十万火急模样全无,“沈将军……遭人暗杀,死了。”
“什么,死了?”确实是十万火急,沈将军不仅拥有众多兵力,且其身为武将,先王驾崩后便是他行军打仗,征战沙场,立下无数韩功伟绩,若无他,崟兲国也不会还完好无损。
“王上,您还是速速回宫,先将此事处理妥当,再另做打算吧!”手下说的是战战兢兢,片刻也不敢多看钟离言。
这不是到嘴边的鸭子飞了,而是无福消受,谁能不气恼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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