泰极生否,凡事留一线就能避免经受从大喜过望到大失所望的痛苦,即便做不到完全避免,至少能减轻失落感。
只是,面对欢悦的事,谁又能做到不以物喜,不以己悲这样的绝对理性?
历经困苦,历经长时间紧张的神经,双排座的车灯又亮了起来,这让我和阿勇都有些禁不住欣喜若狂,终于可以松一口气了。
一路在黑夜中小心翼翼前进,一边低头协助阿勇注视着面前一两米道路的依稀轮廓,生怕走歪了掉田埂,一边又忍不住不时抬头眺望远方,希望看到村寨的灯火,看见那么一家两家路边的店铺,希望奇迹的出现。
奇迹出现了!
事实上也算不上什么奇迹,村寨也好,路边打气补胎也罢,是一定有的。只是我们所拥有的在这黑夜中行驶的条件,天上的云月和地面的平坦能不能支撑到我们走近它们。
“你看那是不是灯?”我兴奋地指着远处的一处疑似灯光的一个亮点问阿勇。
“哪里嘛?”阿勇的语气显然是有些接受了眼前的现实,不太愿意相信前面有奇迹。
“你看嘛,左边!”
“好像是的呢。”看到那微弱的亮点,他也有点兴奋了。
确实是一盏灯,随着距离拉近,那盏白炽灯的轮廓越来越清晰,亮度也高了起来。阿勇踩油门的脚力量也加大了。
在那盏路高高挂在边树干上的白炽灯的光线下,阿勇潇洒地一个方向盘大回转,双排座拐进了路边一个小平坝。一个开着门,亮着灯的小屋在平坝靠里的地方趴着。门口靠在墙上的一块用油漆写的木牌上“打气 补胎”的红字醒目到有些刺眼。
是的,屋内出来的一位中年师傅和一位学徒模样的少年把我们的双排座的灯点亮了。我们又可以光明正大地走上返程之路,走进前面的盘山路。
“不会有问题吧!?”准备出发的时候我问了那位中年师傅。欣喜之余我还是有些不太放心,毕竟他的操作与我当初在山顶灯突然熄灭的时候看起来并无二致。也是一阵瞎弄,似乎并没有真正找出出问题的究竟是哪个位置。
“没问题,电路街头松了,接触不良。短时间不会有事,不过到了以后还是要找个地方好好排查一下。”师傅认真解释道,却也没把话说满。
“好吧,我们走。”我和阿勇欣悦地跳上了车。我想如果灯再出问题,最多自己也一样弄一弄,这难不倒我。想到这,我竟然有些得意,仿佛自己已是老师傅一般。
家就在前面,就要回去了,我们心中不禁都涌起一阵激动。
只是,希望和失望如影随形。仿佛越是盼着早点到家,上天仿佛越是要给我们点颜色似的。
爬了几个山头,就在我们都以为此行将能够顺利收工时,还在得意忘形时,双排座的灯再次灭了。
大失所望后的沮丧,可能是当时我们共同的感受。在我又一次趴在方向盘下摆弄那一堆电线半个小时没有丝毫反应后,绝望到了巅峰。
早安,九月二十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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