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一种爱叫做放手

       

有一种爱叫做放手

                      九

      终于盼回了文涛，知道他的归期后，我兴奋得一夜没有合眼。第二天一早我便赶到了车站，直到下午三时，文涛姗姗下车，他穿一件淡灰色的休闲棉衣和一条咖色长裤，可能由于旅途的疲惫，脸色显得有些暗黄，我正要奔过去唤他，忽然看到他身后一个秀气的女孩走上前挽了他的臂膀。

      “累了吧，要不我们先找个地方休息会再回去。”她柔声说。

      他摇摇头。忽然发现了一边的我。他的眼睛里立刻涌出恐慌，也许还有疼惜，但转瞬即逝。他淡淡地同我招手:“吴珺，你来接我了？久等了吧。”女孩说:“你好，吴珺，我是肖燕，经常听到文厂长提到你。”

      我望着他们，没讲话，我清楚地看到文涛眼中的恐慌和不安，我抬起手，重重地给了他一记耳光！我头也不回的走了，泪水却大滴地落下来。

      原来，这一切都是假的！连那血染的纸鹤都是假的。三天来，我的心里涌起的只是这句话。

      第四天，我把那九只象征着天长地久的纸鹤丢进了灶火中，看着它们发出红色的光，又化成青烟，飞上了辽远的天际……

        我找到石磊，逼迫他买了两瓶52度的高粱酒，大喝起来。开始他试图阻拦我，我就用血红的眼睛瞪他……我慢慢感觉脸庞和内脏都燃烧了起来，然后我便倒在石磊的床上……

      石磊清醒过来后，目光凛冽地望着我，我依然目光迷乱，“告诉我为什么？”他的目光掠过点点血斑的床单。

      “如果我说是因为别的男人不要我了，你会要我吗？”我无力地说。

      他忽然紧紧地抱着我“我当然会！”

      我放声大哭。

        我和石磊闪电般的结婚了。结婚的当天正是我22岁的生日，从一个女孩变成了一个女人，我知道，我永远也做不回那个任性率真的女孩了！

                      十

        这真是一个特殊的日子。

        今天是吴珺和石磊举行婚礼的日子，也是吴珺的生日。我合上双掌，虔诚地许下我的祝愿。我掏出原本准备送给吴珺的钻戒，我知道，这一生，再也没有机会了！

    神思恍惚地走到学校附近的那口古井旁。

      幼时，每个灿烂的夏日，下课铃一响，我们嬉闹着飞奔而来，我们用拴着绳子的酒瓶在井口打水，然后一口气咕噜咕噜灌到肚子里，井水的甘甜一直甜进我们的心里。调皮的男生把清凉的水撒到女孩子们的脸庞上、发丝上、裙子上，还坏坏地笑，换来女孩子们的白眼却开心。想到这些，我苦笑了一下，把钻戒轻轻丢入了古井中……

      我的身体忽然变得异常的虚弱，我没有让肖燕告知我父母我的病情，老人得知后除了担心和操心外，又能怎样呢？肖燕不无担心地说:“文涛，你的脸像纸一样白，我们还是早些回广东治疗吧，厂里也会帮你报销一部分医疗费的。”原来她已私下里与公司汇报了我的病情。

      吴珺已嫁为他妇。这个念头让我喘不过气来，我记起吴珺曾给我讲述过她做过的一个奇怪的梦。梦里她独自在山路上赶着一群羊，走了很远很远，不知道身在何处，更不知道准备去哪里，她走啊走，路过一个村子时，那里热闹非凡，她不由得停下脚步，她心里好奇，就挤进人群里，望了一眼，她却楞住了，因为看到我正在举行婚礼，穿着大红色的龙凤袍子，新娘是一个漂亮的陌生女孩。

      她站在许久，掩面哭泣起来……

      现在才知道，梦，原是相反的……

      几天之后，我同肖燕告别父母返回佛山，经过确诊，我必须马上做手术。

    手术前的最后一个晚上，我拿起笔记本，在上面一遍一遍写着吴珺的名字……

      （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