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1 纸媒式微,拼不过指尖的屏幕
报社是事业单位,缺乏市场化媒体的的拼劲和资源,沿袭着几十年积攒下来的报道思路和经营模式,谈不上太多的创新。在互联网和自媒体的冲击下,报社在艰难地转型,但是仍然挡不住纸媒下滑的发行量和减少的广告收入。
从面试的那天起,我的内心就有两个小人在打架。一个小人说:“不要签这份工作,你不会喜欢的,你会失业的!”另一个小人说:“还是签了吧,事业单位多稳定,还可以解决户口。”临近毕业,手里并没有太多选择,最后还是屈从了户口指标,走向一个前景似乎并不太明晰的行业。
高中时候,我的文字第一次印在校报上,开心得把那期校报珍藏至今;大一入学,我加入的第一个社团是学校的杂志社,做过一些采访调查,写过几篇评论文章,觉得混社团的三年非常有成就感。但现在,即使第一天独立责编稿件,自己的名字印在版面上,或许有上万读者可能看到,我的内心也没有丝毫波澜。
时代变化很快。
本科毕业那年我在一个政府部门实习,每天上午做的一个工作就是把部门订阅的报纸杂志取回来,然后摞起来,每月定期交给专门回收废纸的人,其中就有我目前工作的报纸。现在,人们宁愿打开手机刷一下朋友圈,也不愿打开桌上免费的报纸看一眼,或许,这些无人问津的期刊报纸最好的归宿就是在夏天和收废纸的人换一打冰淇淋。
02 工作轻松,游在缸里的金鱼
报社的工作是流水线作业,每个人都有自己的“一亩三分地”。作为新手编辑,我每天的唯一工作就是完成自己版面的稿件编辑,进行事实核查、语句修改、标点符号修改、拟写标题、画样排版、多次校对,按流程走完之后就可以回家。至于选题策划、外出采访、组稿定样、排版美编等任务,都是其他人的事情。
刚毕业的我本来幻想着每天忙到天翻地覆,像一个办公室女郎一样进进出出,或者像一个战地记者在前线摸爬滚打。结果现在的自己仿佛一只在鱼缸里的金鱼,一道透明的墙,圈住了自己。没有想明白工作的意义,没有找到什么成就感,只是在水里毫无意义地游着。
偶尔和一同进去的小伙伴闲聊,才发现不是我一个人有这种感觉,而是普遍的。有人的目标很明确,准备拿到户口走人;有人打算利用这个平台出国留学或者跳槽;有人只是因为家在这里,来一份清闲的工作何乐而不为呢?大家共同的抱怨就是工资真的很少,以后得搞副业才行。
年长的老师们似乎并不过于焦躁,房子、车子、孩子他们都有了,等着退休可能是最好的结局。但刚进去的年轻人内心不免惶恐,拿着微薄的工资、做着重复的编辑、望着消失的纸媒,再对比一下节节攀升的生活成本,只会感到一种无力感。
03 埋头纸堆,竟不解人间滋味
今天晚上和本科好朋友见面,一个在一家律所工作,一个还在卫生管理的研究生。短短的四个月,我竟然发现我和她们的话题很遥远。她们聊着身边的老板、同事如何勾心斗角、两面三刀,怎样搞定难缠的甲方爸爸,多么的兵荒马乱、夜夜加班,谁的工资又达到多少K了……这些话题离我好远。我是闲得发霉,绝不加班;办公室的同事都是我的老师,下班走人教小孩;工资可怜,涨幅不大,还要自掏房租。有那么一个瞬间,我觉得我都插不上话了,只能随口附和。
这四个月除了和老朋友见面,我的社交生活几乎为零,宁愿呆在家里看书也不愿走动。我害怕暴露我的焦虑和迷茫,也感觉自己无法坦然地说“我的工作很有趣”。可以说,我很丧,丧了四个月,可能还要丧一段时间,直到我明白自己的内心、找到合适的目标。
毕业前,就有人和我讲过,不要以为工作后会很social,反而会让你的社交圈子变窄。当时我不以为然,可是现在体会到了,至少办公室里面是没有什么年轻人的。
办公室里的老师都是从本科或者研究生毕业后就在报社工作,几十年如一日,可能会在不同的版面轮换,也会做几年记者,但始终没有跳出报社这个大的框架。我是办公室最年轻的一个人,前面是一个2017年的小哥哥,再往前是一个2011年的姐姐,再再往前估计是二零零几年参加工作的老师,最后就是没几年就要退休的老师。
试图从办公室老师那里寻找到工作的意义,看看应该从什么地方着手为未来的工作打好基础或增加技能,抬头却发现人家聊的是房产转手、小孩上学、提前退休,只好默默躲回自己的格子间让耳朵清净清净。
原来的我在好友眼中挺酷,玩社团、去国外交换、读双硕士、做公益、玩户外,仿佛每天都有新鲜的事情发生。可是最近丧到眼睛都失去了光,走出出租屋就想流泪。我真的希望目前的状态只是暂时的,不然我会抑郁。
PS:记录下自己乱糟糟的心境,希望尽早调整好心态,毕竟这条路是自己选的。
看到文章的你,如果和我有一样的焦虑,或者已经实现了转变,欢迎给我留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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