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血透中,我就不停的接到景涛发来的信息,问我几点透完,一定在透完通电话。景涛第一句问我“什么情况,怎么会是这样一个结果”?我悲伤又有点不羁地说“大概自己造的孽过多了,老天爷要收我”。我向他抱怨了处境,低脂低盐高蛋白进食,规律作息,各种不适。必须听医生的话。“听话不是你的风格,逍遥派的。”景涛不改旧时风格,还记得我的散漫,和飘逸。“医生的话要听,我不要风格,我要命。”我纠正景涛。血透一结束我就拨了景涛的电话。
景涛因为我的事一直与宪强有联系,宪强第一时间联系了景涛,和班长德征,商讨怎样操作,他们确定下众同学资助款项直接打款到我的银行卡,不再占用众筹额度。他们每个人发动自己的朋友圈通过众筹平台捐款。一下我觉得这些同学处理事情之规范之清晰之周全确实令我难以望其项背。他们都成长了,成为了我平常感叹的专业人员。而我落后了。功生从广州赶来看我,坐了一个多小时与我没说几句话,回去电话里问宪强“繁华的话为什么这么少?”我让宪强看我的出院诊断书,第五项是脑梗死。我的语言功能区已受损。
景涛问我还记得任军吗?任军和景涛的关系就是思文和宪强的关系。所以我游走在宪强思文之间也游走在景涛和任军之间,可以说我是他们四人的交集。“记得啊,你们同过居”。景涛亲戚的一间房子给景涛住,任军又不想住校,所以他二人出双入对整三年。不巧的是我和景涛诸多不爽时就要需要“同房”。注,不爽指考砸。同房指躺在一个床上不睡觉,骂学校骂老师。所以景涛说有时是我们三人也同居。
景涛说,你知道任军叫二妮,大妮的名字叫什么还记得吗?这问题把我难住了。大妮这个人在班里很少说话。除了娘这个特点,把“大妮儿”这个外号炒得特别响之外,忽略真名字在所难免。“张志国,二妮都想起来了,不愧是姐妹儿啊!”张志国太娘所以获封大妮雅号,叫响全校。景涛又发现任军,张志国两个人撞脸,虽气质迥异,也被亲热地叫开了。
前几年回家时,母亲不止一次地向我念叨,她在县城帮我弟弟接送孩子上下学的日子里,在学校门口,一位同样接送孩子的老太太同我母亲聊起来,得知我家是孟庄时,向我母亲打听一个人,“你们村上有一个叫孟繁华的人吗?他四十岁左右。”
天爷爷,我是他妈!二人哈哈大笑起来。“她说她儿子和你是同学。现在在青岛。想要你的电话号码。还说她在刘集南边的一个村子。”景涛家我去过,也见到过他妈妈。“老太太个子是不是不高”?母亲说“是不高”。并答应回家抄一个下来给她。我马上判断是景涛在找我,只有他。
母亲第二天再去就见不着她了,过了好久才又见到她一次,可是抄下的电话号码又没有带在身上。母亲说,老太太这段时间没来是因为病了。但是从此再也没见到过她。虽然现在我们两个联系上了母亲的这段往事不好再提。我与景涛的亲密源于我们二人同是班上的生活委员。少不了合作,和配合,也需要沟通。这么说吧,我们共同成长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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