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观痴子胸前，未有濡湿，可见非鱼虾类。粗略观之形状，倒也不象叶菜类。
这痴子看来也并不是见啥要啥。
“痴子做饭吗？”我问卖鸭蛋的。
“不做。他是走到哪儿要到哪儿，吃百家饭。”
用脚趾头也能想得出别人能给他啥好吃的。重视口腹之欲的我简直不能想象那样的生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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痴子走进了菜场外围开着的一家超市。
“痴子有钱买东西吗？”
“有，精神未分裂之前开公司攒下的钱。”
“卖东西的人会多收他的钱吗？”
“不会，他都痴傻了，属可怜人，没有人忍心多收他的钱。”
“他有父母吗？”
“有，他父母嫌丢脸，不管他了，说权当没生这个儿子。他有一个姐姐，钱是由他姐姐管着，痴子没钱了就找他姐要。”
“怨不得他父母，辛辛苦苦供他上了大学，本指望他光耀门楣，他却走不出一个情字，弄成现在这副模样。他这样的小孩，搁谁谁寒心，不生也罢！”旁边一个正在买鸭蛋的人插话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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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别看他这死相样子，平日买得最多的就是洗发水、抽纸等，也算个讲究人。”卖鸭蛋的饶有兴味地说道。
确实是的，痴子浑身上下干净得很。
是习惯使然？还是他根本就没痴透？
我细细端详了他，但见他虽然痴了，但周身却散发出浓浓的书卷气。
一双眼睛也并不象别的痴子那样目光呆滞。
莫不是感情受了伤后所产生的应激反应？
心念一动，开口问道:“他这个样子多久了？”
“也就今年春才痴的。”卖鸭蛋的回答道。
果然被我猜中了。
如果有人肯伸手救他也许还有好转的可能，再晚，这个人就废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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旁边有个促狭鬼小伙子想拿痴子作乐，乘其不备，上去抢了痴子手上的抽纸就跑。
“芷兰……”
痴子一边失了声地叫，一边着急忙慌地去追小伙子。
只要耳朵不聋，在场的所有人都听得清清楚楚的，痴子在叫一个女人的名字。
痴子想起什么了吗？所有人都凝神屏息地看他下一步有何举动。
促狭鬼也是够促狭的，眼见就要被痴子追上，他居然把抽纸往地上一扔，又大力用脚踩了几下。
痴子宝贝似地捡起抽纸，又用手把抽纸上的灰尘拍打干净。然后急急趋前几步，来到超市门外。那儿，有几张小板凳在地上。痴子抽出一张抽纸，认认真真地把一张板凳擦拭干净，又随便拽了一个正在围观的人，象按胡芦一样把那个人按坐在小板凳上。
这下众人明白了:痴子在变痴之前，只要是和他口中的那个芷兰在一起，他必定绅士般地先把坐的地方用抽纸擦干净了，才让芷兰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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