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啊,赤条条来,命运是自己掌握的,性格是骨子里与生俱来的,等待光明,黑暗便来,仰望得到好处,灾祸就到了,有些人的生命为愁苦所消耗,有些人心生坚固,永不动摇,谁生下来也不是孤独和自卑的,那些自卑的人,心灵肯定是受到了莫大的伤害,生命中发生的事,遇到的人都是有他的必然性,是上天给他的一次次磨练,内心强大是一种境界,阳光总在风雨后,可也总会有一些灵魂苏醒不过来的人,就像老J,他始终走不出去心灵中的那片沼泽地,每一件事,都在把他推向迷途的路。
七月份的最后一天,老J在厂里预支了工资,说是出去买几件衣服,理理发,老板觉得也是,就答应了他,嘱咐他早去早回。夏天的时候天热,一般吃过午饭都腄睡午觉,二点半左右,才起床干活,我醒来的时候,老J就己经出去了,后来听说,他去了灵宝市里了,其实买件衣服不用去市里,我们打工的地方离灵宝火车东站不远,步行就去了,当时也挺繁华的,什么都有,他却非去了市里,像个幽灵一般东瞅西望的,转转这里,看看那里,先是买了衬衣,裤子,找了个公厕,全部换上了,可能是觉得自己太邋遢了,越是这样的人也越是不愿让别人瞧不起,也许觉得去哪里,人家都会用异样的眼神看他吧。找了家小型理发店,理发的是个快到四十岁女人,嘴也会说,打扮的也很妖艳,人家看他那样,估计也是想敲诈他吧,先是问他理发是干洗,还是湿洗,他那能知道是什么意思,顺便说了句干洗吧,本来理个发,二三块钱,他却花了三十元,他也感觉被人家骗了,心生怨恨,可面对这个妖艳女人,嘴有能说,好像也没有什么办法,
走出理发店的时候,快六点了,灵宝市里当时小吃摊特多,老J找了个地方,要了几个小菜,肯定也喝了不少酒,你不怎么会被小吃摊老板轰走,就这样迷迷胡胡漫无目地的,游走在这人生地不熟的城市街头,嘴里不住的说着别人听不懂的鬼话,
世人行动全是幻影,他如行尸走肉,无故的挖坑,全是要害他性命,苦难和悲伤四面环绕,整个世界对他来说一片混沌,如同死人,无人记念,天和地无法分清,忠信没有了,人人都在说谎,嘴唇油滑,心口不一,就这样歪歪斜斜的,到处乱撞,因为软弱骨头发战,心被撕裂,撕碎,无人搭救,也许是心生怨恨,也许是受淫念迷惑,他想到了那个骗了她的女人(直到现在到底是怎么回事,仍然是一个迷),反正那天支的工资,分文也不见了,八点多的时候,我去他睡的屋里看了几次,那时也没有联系的方式,也只好在心里默念他别出什么事,可是有时候怕什么,什么就会出现,
一直到九点多,老板才接到派出所的电话,说老J被人家打了,屁股上还被刺了一刀。
当我们急匆匆赶到的时候,他已被送到了灵宝市人民医院里了,见到他的时候,,看到左眼也被打肿了,屁股上刺的伤也处理好了,正在打着点滴,身上新买的衬衣,也被撕的全部破了,本来整天状态不好,现在看来更加颓靡不振了,问他怎么回事,只说和人家打仗了,什么也不说,看来有些话,难以出口,不再回答,一言不发,后来听派出所的人说,他们是接到报案才出警的,到底是怎么被打的,他们也不太明白,真到今日,仍是一个迷,善恶的人们啊,你们怎么忍心对付这么一个精神荒芜的人啊,何为良知,他的心如蜡烛般被溶化,谁能医治,
发生了这件事以后,老J二十多天也没干活,他的精神状态,也越来越低迷了。黑夜白天,身上沉重,自己精神的世界里,无人施舍,愚昧的苍穹世界里,满是惊恐,这个世界对他来说真的是苍凉而迷茫。
中秋节的时候,我回了敞家,问起了婶,关于老J的一些事情,也正如他和我说的一样,那个女人离了婚以后,什么也没有要,现在来说是净身出户了,只不过当时孩子小,老J又经常醉酒,孩子判给了她,这几年老J也试着想要回孩子,可都未能如愿,连见都没见上一面。我和婶说起了老J现在的状况,感觉得让老J去医院去治疗治疗,不然会有问题的,婶也说了,现在父母年龄大了,兄弟姐妹们都成家立业多年了,每个人都忙于生活,谁也顾不了太多,惦记总是惦记啊,过了年和兄弟们商量商量在说吧,是啊各个家庭都有各个家庭道理,所谓家家有本难念的经,每个人都是无可奈何的。一些事物也难也评说。
时光匆匆,如白驹过瞬,四季的轮回,从春到夏,到秋到冬,老J还是那样,时好时坏,每天晚上都在干活,醒了干,困了睡,作息规律稳乱,大家也习己为常,不过活干的很好,实木的活一般都是我们在干,后来老板也怕他出事,预支工资一般都不会答应他,缺什么也会给他买回来,对他也算是出入同情和怜悯,事事也为他考虑了不少,
每当闲下来的时候,我尽量劝说着他,时间长了,有些什么话,也愿意和我说起,他心里总有一个愿望,就是见见他的女儿,
是啊人之常情,血浓于水,想着自己悲伤的一生,也是希望有女儿的慰籍,就这样我答应他,等过年我们回去,和他一起去见见他的女儿,那年灵宝的冬天,下了几场雪,白茫茫一片,雪映照着天空的蓝,纯静,悠长,且深远,古老的中原大地,埋藏着古老的故事,物是人非,天空中星星没有改变,山河日月没变,一代代豪杰已逝,人们遵循着大道,瞻仰着高山,奔忙与生活中的苍茫路上。
那年我们腊月二十三,小年的晚上十点多才回到了家,我们是最后一批走的,在腊月二十六和老J去见了她的女儿,可八九岁的孩子,见了他,怯生生,好像很害怕他,老远躲着他,不敢到他的近前,看来那个女人和他说了不少吓唬孩子的话吧,但总算让老J见了她,老J把他那年打工的钱给了孩子,买了很多好吃的,心里总算得到了丝丝安慰,看来心里也高兴了许多,那个年,老J心里肯定会是愉悦的,欢快的,
多年以后,老J时不时会来找我,在他心里感觉能和我说说话,诉诉心里的所想所思,也是对我的一种认可吧,总是祈祷着他的灵魂能苏醒,但是后来还是没能,敢走心里住着的那个心魔,最后几年会到处游走,变成了一代大侠了,人啊,都是尘埃,最终都会归于尘土,心中的那片森林,永远都会藏着秘密,无法对任何人提起,这个秘密会随尘土埋藏与地下,永远封存,多加生土,直到下一个轮回里,重见天日,都会幸福,脱离一切患难,仰望阳光雨露,春暖花开。
老J(之二) 老J(之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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