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萍踪撷趣·慕“雪”

萍踪撷趣·慕“雪”

作者: 行者无疆tj | 来源:发表于2022-07-04 13:43 被阅读0次

    行者无疆tj 文/摄影

    (在满洲里的雪原上打猎)

    自幼喜欢雪,钟情其:一曰高洁,二曰高冷

    每于冬季出行,若是选择北方,大多能够遇到雪,既有为雪而往的海拉尔狩猎,也有雪后寻情的白石山夜奔;至于哈尔滨太阳岛上看雪雕,山西宁武深山里摇雪松,都是雪给旅行带来的乐趣;当然南方的雪也不是稀客,武当山上踏雪登峰,天柱山头髡僧扫径,非一句“邂逅”可带过。

    雪的自然作用和象征意义,可见诸教科,可赏自诗文,我再美言已嫌多余,不妨拈来四件“一躺,一扫,一撒,一射”的糗事,趣说雪“乐”。

    (白石山上尝雪,卧雪)

    白石山雪地上,放肆地“一躺”。

    再次说到白石山,再回到那场雪。白石山海拔2096米,是太行山北麓最高峰,只要落雪,冬季不会融化。雪,是自由的,自娱自乐地玩味着身形,借“风”的笔触,在山路上遒劲着撇捺;借着“光”的灿烂,让枝条开满了晶莹;借“石”的骨骼,令峰峦增添着丰满;借“冰”的脸面,将浓施淡抹用得周全。

    在双雄峰上,我也加入这“冬日恋歌”,在一块林间的雪野上躺下来,让身形松弛为一个“大”字,天上的云是白的,身下的雪是白的,你仿佛在洁“境”中纯洁。让雪的“松软”缓解我的疲劳,用雪的“清凉”来清醒我的欲念,我不忍在雪野上撒野,怕玷污了她的“洁白”,看着落叶留下的浅窝,麻雀跳跃的爪痕,我而会着雪的“包容”,我捧起雪去尝它的味道,冰凉入口,化水润喉,一丝甘甜已融融在心了。

    仿佛那一刻,躺下的是躯体,升起的是魂灵。

    (梵净山雪中的山路,顶峰的庙宇)

    梵净山雪径上,闲雅地“一扫”。

    没想到南方的雪也会那么大,梵净山笼罩在茫茫之中。山为隐约,路成漫漶,积雪盈台,雾凇挂树,你在银装素裹中逍遥,你在雪寒风冷中上下。快到山顶时,一方庙宇坐落在山坡上,幽径导引,青竹掩映,让那色红(顶)黄(墙),在瑞雪中有了旷世的仙意。雪还在飘,一位老僧,手执竹帚,慢慢地扫着台阶。

    只见他,眉宇上染着霜白,僧衣也濡满了雪的湿印,斗笠的边缘滴着雪水,芒鞋(真是草编,但着布袜)上踩碎了冰碴,十指冻得粗红,但他还是一下下地扫去,全不顾已扫的台阶覆雪如初,莫非那动作是程式亦或信念?擦肩时,我打过问讯。

    “雪停再扫不好吗?”我说。

    “路要每天扫的,或尘,或叶,或雪,你要礼佛,我要礼你,这里是净土。扫雪也是净心。”僧答。

    那一刻我想起了禅宗六祖惠能大师“菩提本无树”的典故。

    我怦然心动,接过竹帚替老和尚清扫。一阵阵“沙沙”,响动在石阶上,一行行帚痕,印记在积雪中,头上方有庙里的梵呗传来,脚底下有不冻的溪水流去,虽然雪时扫时落,我还是认真地扫着。

    这一扫,在僧是修行,在我是感悟,就像《红楼梦》里黛玉葬花,是花也非花,我扫的是雪也非雪。

    雪,让雪,纯净了天地;

    心,让心,参悟了禅念。

    (川藏线上的新都桥,雪中的班车,方便的乘客,藏民的住所)

    新都桥雪路上,痛快地“一撒”。

    十二年前走川藏线,仍是冬天,依然逢雪。

    班车从康定冒雪出发,到了新都桥,雪已经近似“鹅毛”,后面还有理塘、巴塘,还要翻越3911米的觉巴山,司机停车安装防滑链。我下车赏景,早先去稻城亚丁路过新都桥,盛夏,牛羊散落,绿草连天,藏楼炊烟,夕阳岚山,“静”享一片悠闲。而今又过新都桥,雪野疏栏,淡雾远山,隐约物院,都在有无间

    司机让大家“方便”,说再往前就不会停车了。男在车左,女在车右,都下路去了田野。在雪地上撒尿,回想起来多是儿时的把戏,将雪堆穿凿,于雪路喷撒,比着冲击的洞深,比着扬程的高远,那是带点儿戏成分的快乐。今次的方便,有了不能“随地”的拘谨,退化了曾经的“爽快”,掏出的刹那还有受凉的感觉,那过程不再是“一撒了之”的生理快慰,更多的是在“细水长流”中,体悟着人文的蕴意。

    面对苍茫雪域,掏出了人生的根本,你不会有一丝羞涩,即使赤裸也是“纯境”中的磊落;那注小溲淋漓在雪地上,来年的草儿会汲取雪的水分和尿的养分,滋养其茁壮,你不会有玷污圣洁的愧疚;借着风的回旋,那阵水撒竞吐出莲花般的情状,落在绢帛般的雪地上,写意成画,是热气中的栩栩如生,你不会有违和艺术的莫名。

    那一刻真叫痛快,放空的岂止是膀胱,还有束缚你的某些禁忌。

    (在满洲里的雪野上打猎)

    满洲里雪原上,纵情地“一射”。

    1992年春节,自驾去满洲里,在朋友陪同下去雪原上打猎。带了三支枪,五四式冲锋枪、小口径步枪、双筒猎枪,子弹充足。那年雪大,许多地方没了膝盖,雪原上看不见路,当地人全凭感觉辨认方向。

    冬天的满洲里,天冷(零下30多度),雪厚(没膝),风大(平时六七级风),太阳足(雪地上照的人睁不开眼)。说是打猎,走兽不见,飞禽偶尔,见只麻雀,我们都是三种枪弹伺候,往往是树枝碎落,麻雀飞去,难有猎获。

    最后发现一棵老树,上面有树疤,我权作靶子,三支枪轮番射击,过足了枪瘾。还好,市医院的赵院长幸运,打了一只出来找食儿的野鸡,中午在老乡家炖野鸡,吃家常菜、玉米饼、拌木耳就咸菜,喝二锅头,一顿粗犷的东北饭。

    深雪、猎枪、老林子,东北的冬天真硬壳。

    下面将我的一首诗附后,以做结尾。

    《我心慕雪》

    看朔风吹雪

    朦胧了千年月

    晚归人踏破茫茫夜

    披一身皎洁

    万树飞花

    错抢了早春季节

    遥想当年胡地

    刁斗寒彻胡笳咽

    倩拥蓝关

    伴金戈铁马冰河裂

    独酌老酒

    叹边关明月总是缺

    默揾悲泪

    怨侬情欲寄天隔绝

    望穿冬野

    目尽处谁钓寒江雪

    一行屐齿清浅在

    印寻寻觅觅这心结

    落台复盈阶

    漫漫薄纱轻似蝶

    瓣瓣梨花

    捧在手邀予情人悦

    烟雨输形

    雾霭逊色

    瑶魂玉魄入新阙

    柔情化作千般泪

    滴上梅芯松节

    我心慕雪

    清凉时纯净这世界

    引吭晨曦中

    歌一曲《沁园春·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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