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十四)
与雪虎分开半个月了,我和同事还会时时提起它。正是由于它,我现在养成了6点半起床的习惯,只是再也不会像以前一样带着雪虎和巴特下楼方便,只是现在做饭吃饭的时候,它两个围坐在茶几边等着喂食,也不再担心离开时它两个把沙发搞得一团糟。
同事嘲笑我把养狗的责任委托给父母了,我说:“我不在父母身边,他们看到雪虎就会想起我,也就会对雪虎更加重视。”同事说:“是你改变了一条狗的命运。”我说:“我连自己的命运也掌控不了,只能以但行好事、莫论前程告慰自己了。”
我想如果让我养一只不会长大的小动物,我还会有耐心去饲养它,在我孤独的时候,带给我欢乐;在我生气的时候,让我撒气;在我高兴的时候,与它玩耍;在我失落的时候,留给我寄托。
等我有一天回到家里,雪虎估计会记得我,会向我撒娇,会想我讨食,会向我奔扑,但绝对不会像遇见陌生人一样“汪汪”大叫,因为我曾是它的主人。
快一个月了,打电话询问母亲时,母亲说:“雪虎已经习惯了家里的生活,时时和她在一起。去干活雪虎也跟着,做饭也卧在厨房。”当问及巴特时,母亲说:“对面的又养了两只兔,不愿意要巴特了。”我说那就放在咱家养吧。母亲说,家里现在两条狗了,一天需要喂食。雪虎和巴特又长不大,长大了还可以卖几个钱……我不愿意了,狗是家中忠实的仆人,怎么能养大了卖呢?我劝说母亲不要卖雪虎,但我内心还是感到了莫名的忧伤,如果我有条件,我一定会把雪虎和巴特养大,看家护院。但是我知道嫂子对养狗不是很热心,虽然有母亲的饲养,估计还是会产生一点矛盾,所以我内心充满了对雪虎的不舍,但又对它的未来充满的不可预知的哀愁。我还想告诉母亲,巴特应该可以长成一条大狗的,但它的命运不是被贱卖,或者宰杀,那是一件多么悲惨的事情啊,我不愿发生。后来,巴特送人了,企盼它有一个好的归宿吧!
(二十五)
利用休假时间我和爱人回了趟家,到家门口时,家门是关闭着的,我便敲门,便闻到了雪虎的声音。我叫着“雪虎”,后边成了雪虎委屈撒娇的声音。等母亲打开家门,雪虎便扑了上来,嘴里呜咽着不停在我腿上蹭。我轻轻地拍打着它的头,让它安静下来,它便前后跟着我在家里出入。
雪虎的尾巴已经好了,只是身上显得有点脏。是啊,农村是没有那么优越的条件的,也没有人隔天给它洗澡,白色的毛也变得有些脏乱。雪虎真的很聪明,它知道我把他送回家的意图,也逐渐习惯了这里的生活,成为家中的一员了。
这个季节是水果成熟的季节,村中的杏已经出售待馨,油桃成熟了正在出售。母亲便带了我和爱人到地里摘桃子,家中的两条狗一前一后跟着我们,时不时还要互相撕咬着玩耍。我们在油桃树上摘桃子,两条狗紧紧跟着乱窜,等到我们摘好了,又跟着我们回家。我不能用语言和文字去描述人与狗的和谐,只能用口哨招呼着它们回家。
要走了,雪虎绕着车转了几圈,便蹲在家门口看着我走。爱人说,你应该给雪虎买些火腿肠的。我倒是想到了,但是没有付诸行动,又一次告别了家乡,告别了父母,高别了雪虎,驱车离去了。
离开家不长时间,和母亲电话联系时,我总会问起雪虎的状况。母亲说:“大队长老宝家的大狗总是跑出来找雪虎,以前把大灰狗腿都咬伤了,但雪虎见了一点都不怕,还敢对着咬!”
再打电话问母亲雪虎状况时,母亲说:“雪虎好着呢。只是家中的老灰狗丢了。”老灰狗老了,按照动物的习性,估计是自己找个地方终老了,但是家人和它的感情还在,不免恓惶一番。
雪虎成了家中唯一的一条看家犬,也就开始履行其职能了,只是我好长时间没有回家,也再没有看见它的情景,估计是成了一条脏不拉几的狗了,原本白色的皮毛估计也变成灰色了。
(二十六)
国庆节回家,再次见到了雪虎。虽然相隔三个多月,雪虎一听见我的声音,还是像过去一样撒着欢往身上扑,在裤子上留下了几个狗爪子印。可能是爱人也曾喂过它,对爱人也是扑来扑去,用它的方式迎接着它的旧主人。只是因为一路仓促,没有给它带点火腿肠之类的礼物,显得我们有点失礼。
午饭是在邻村的食堂,一家人聚聚也是本次回家的一项任务。我开着车,招呼着雪虎,它便一路奔跑尾随着跟了去。吃饭时,它在桌子四周转圈,便会有人丢下肉类给它吃。没有食物时,它便静静的卧在桌子下边,眼睛向上瞪得大大的,只等着食物抛落在身边。
雪虎光临食堂让老板着急了半天,它怕雪虎会动他在院子中间盆里泡着的鱿鱼,也怕雪虎咬了就餐的客人,吓坏了带着的小孩。经过我的解释,才让雪虎进了包间。雪虎也就自觉地呆在里边,不再外跑。
雪虎成了老家的一员,开始了看家护院的生涯,只是家中除了母亲和小侄女以外,哥嫂好像都不喜欢养狗,所以雪虎的日子估计也不好过。母亲说:“雪虎晚上就跑出去了,一直到第二天早上才回来,估计是跑出去找食物去了。”我知道雪虎是有流浪基因的,估计是到田野间抓田鼠或者觅食去了。
岁月在延续,公休节假日回老家,雪虎见到我总是口中呜呜叫着撒娇,纵起来往我怀里扑,要不就脊背朝地露出肚皮,让我给它抓痒,眼睛痴痴不动,嘴巴微张,很是享受的样子,让它走开时百般不情愿,我也只能安慰一下,然后别去。
雪虎在家的生活已归于平静,而我依然故我在塞外,对它的日常生活再也不能亲眼目睹或者亲身教育。2022年春节回家,没有看见雪虎,母亲告诉我“大年三十村中放炮,雪虎听见炮声就跑了出去,再也没有回来!”雪虎找到了它的归宿,我也停止了关于它的文字记录,就此终结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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