与佳人书（四）

亚亚卿卿芳鉴:

一别累月，思何可支？ 秋水望穿，不尽依依。愁肠日转，茶饭无心。虽思进取，犹不及思卿矣。

初见芳泽，不露声色。寥寥数语，惊为美人。古有《诗经》，曾云美人。“手如柔荑，肤如凝脂，颈如蝤蛴，齿如瓠犀，螓首娥眉，巧笑倩兮，美目盼兮”。今有卿卿，何其类也。虽无倾国倾城之貌，却有闭月羞花之能。

嗟夫！小生才不若子建，貌不比潘安，权与势不得，孔方兄不识。蒙卿垂爱，感激涕零。与卿携手，百三七天。期间早晚，互通叮咛。庄严仪式，习以为常。

七月流火，九月授衣。夏去秋至，花谢风来。入秋顿凉，幸自摄卫。 汗暑无常，珍重自爱。小生喜卿成疾，药石无医。然顽健如往日，可释远念。

今逢七夕，本欲夜观星象，祈牛郎织女。奈何月暗星稀，无功而返，只叹良辰好景虚设。静言思之，惟制一物，以当表记。卿本聪慧，若每见其，可知吾心，则小生心安也。

辗转思之，做手串焉。老树桃核，锉刀磨之。既磨既转，尖角去之。首尾两端，利器钻之。通孔既成，皂绳串之。遍体油浸，开裂防之。

卿本妖精，摄魂夺魄。常据我心，常勾我思。三餐不食，四体不勤，五谷不分，皆因卿也。桃核驱邪，可降卿也。自此往后，卿与我可自成一体也！

又：某前所云妖精者，均为戏言。斗胆胡谄，博卿一笑耳。卿非妖精，实乃下凡仙子焉。小生肉眼凡夫，得仙子幸，诚惶诚恐。愿修百年之好，不负此生也。

闻卿往省令姊，可代为问安。令姊即吾姊，若有相见之日，某必以礼待之。

嗟夫！杂花已谢，不可学吴越王之“陌上花开”；夜雨缠绵，恰能效李义山之“西窗剪烛”。情长纸短，不尽依依。惟祈珍重，长毋相忘！

与佳人书（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