蔡昌盛:
一段难以启齿的感情,要用什么样的字眼,才能作为恰当的开头?我实在想不出来……
今天醒得很早,读完张嘉佳的《从你的全世界路过》,于是便翻身起床,挑来挑去,选择了端午节去见你的衣服,描了眉,涂上了西柚色的口红,尽量让自己看上去像个人。可能,这是我最后一次,这样跟你讲话,这样给你写东西,没有好的开头,中间的过程,也让你愧疚满满、我遗憾无限……那么,至少结束的时候,让我们都体面一点吧。
我去看了电影《从你的全世界路过》,两遍,不是有多么爱这个残酷又美好的故事,而是多么巧合,除了故事本身的相似性,它还发生在重庆,我做梦也想到达却再也无法抵达的地方。我也不知道,你是否也为张嘉佳的故事买单,为这部电影贡献过票房,而看着这个故事的时候,你是否泪流满面,是否也想起了前一段时间,哭着说要离开的我……
过去的二十一年,我一直糊涂,但总算清醒了一回,知道自己没办法勉强一个不爱自己的人。既然这样,不如开开心心地走开,真的就此希望,我们老死不相往来。
我也曾经是幺鸡,四川麻将里,没有幺鸡就胡不了十三幺的幺鸡,我也试图用自己,温暖你,让你渐渐走出和我同一个姓的另外一个女子的阴影。可能我能力再强一点,或者我让人怦然心动的因素再多一点,应该能够成功吧,不过,这得等我再老一点。我现在,也仅仅是能够凭自己的能力,不依靠生活费,买一张到重庆的高铁车票罢了,六十七块五,一点儿也不贵。哪怕只是这样我也是你所有还在读书的同学里,最厉害的了,你也赞同这样的说法。我想,就算我十项全能了,也不能让你从过往走出来,对我不抱愧疚吧。
现在,我变成了小容。我终于知道,我们永远不能在一起了……哪怕是现在,用键盘打出这句话,还是会很奇怪地停顿。跟你说离开的时候,我把自己比喻成了风筝,当时说,特别希望你接住风筝的线头,要是我飞得远了,你拉拉线头,我就回来了。你特别诚实,告诉我,其实你就像我说得一样,是个懦夫,没有勇气接下这根线头,你曾想过,要跟我在一起,谈一场异地恋,这样的念头保持了 三天,在你高三,正在准备考第三军医大学的时候。我已经不得而知,到底是什么原因,让你这个念头,只保持了三天,但哪怕就只有这样一个念头,我也突然觉得,我这几年的付出,总算没喂狗、养白眼狼。现在再一想,有自知之明的是你,你在十九岁的尾巴上,明白了二三十岁陈末和猪头最后才明白的道理,正如你初中毕业时留给我的话一样:我属于世界中心。我爱你,但你却不愿意成为我的束缚,我这只风筝啊,是属于自带永动机的,就算线在你手里,还是得不停往上飞啊,那时候,就算我想回来,也身不由己,而你,没有办法生出翅膀,跟我一起在云端安家做梦。
周围的人都说,我有颗玲珑心。这些年难堪的拉扯,你也明白,不能在我面前耍心眼儿,否则看穿一切把戏的我,会让你死得很难看。你坦诚地讲,你也知道,你再也不会遇见如我一样的人,为你用三千字长信换十二张背后有“蔡昌盛我在XX大学等你的明信片”,为你一句玩笑就买高铁到重庆的人,想要为你洗手作羹汤,努力只是为了当你被分到偏远的部队时,能够有时间和经济能力去找你的人……原来我对你的好,你都一件不漏地记着,我很感谢你。
在未来,我会如你最后想说的那样,好好的,一直好好的。会把眼光放高一点,再也不要碰见像懦夫一样的人,不会想着降低自己的标准,最后庸庸碌碌地过完没有你的日子。我付出了这么惨痛的代价,至少要对得起吧。
我陪你走过的路,你一定不能忘。你讲你根本不可能忘,是真心还是安慰,无从考证。就算你的余生,真的找了一个对你的过去一无所知的白纸一样的姑娘,然后你们过琴棋书画诗酒花的日子,忘了我,也无所谓了,我一定会过得非常好,好到我也忘了你。
这样,我们就真的两不相欠,永不相见了。
愿:
生日快乐!
黄汭
你二十岁生日的前三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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