做不到跟某人坦诚相待,也做不到把想的事情说出口,那都是没关系的可以被原谅的,所谓的社交障碍,只不过是不能接受别人的观点罢了。
“既然做不到就退缩啊。”这样对自己说过,于是随便找了个纸箱把自己塞了进去,盖上盖子周围黑暗狭小但一切都能被自己掌控,没有别人,一股让人安心的瓦楞纸箱特有的味道侵入身体,麻痹了神经也衰弱了斗志。
像个小鸡仔一样缩成一团睡了。
起先住在这种阁楼里她是一万个不乐意的,后来习惯了,倒是觉得这样的环境更有利于亲近虚幻的世界。
开一个泛黄的小灯,用着偷来的时间,从经无数人手的箱子里取了钥匙进了门,其他就没什么好在意的了。
相比起充满烤熟的阳光味儿的房间,还说发霉的灰尘味道更让人安心,还是角落适合自己,他是这样对着自己说的。
平躺着张开手掌举到面前出神,那时候的青鸟去哪里了呢,以前不是还有一人陪着自己在这个地方的吗,好像隐隐约约的还记得,以前自己不是这种半死不活的样子。
不就是社交恐惧症吗,又没人看出来。
冷眼看着身边发生的一切,有那么奇怪吗。
按理来说心情不好哭一顿应该就能有所缓解,为什么哭不出来了呢。
眼睛有些灼痛,索性不想了又躺了下来随手拉过一个枕头闭上眼逃了。
只是好像逃不掉,在梦里逃窜了几日夜一度以为就这样要逃一辈子结果还是醒了。真麻烦啊,真不想继续带上伪善的面具去应付谁谁啊。
好在外人看来,这个身份还是挚友还是好学生还是好同学还是好儿子还是好丈夫。一切都没有改变,是好还是不好他不愿意多想。
自打他把自己关在箱子里以来就从没敢多想过一次,哪怕是梦想理想幻想都不曾有过,希望这种东西太过残酷,若是习惯了站在阳光下那就很难再回到黑暗中。
但有些东西他终究是见不得人的。
他喜欢那人很久了,一开始只是喜欢跟他相处演变到喜欢一起玩儿,再后来不能没有他的存在。
再后来就没有后来了,他有了女友,两情相悦做了五六年的璧人,从他手上接过伴郎的戒指戴在柔荑上一吻终生。
也不该有然后了,那个如同太阳一样的人终究还是做了人家的不周山,自己这共工却是没胆撞了,还是喜欢的。
真廉价啊,随随便便就喜欢了就放不下离不开了,不敢说不可说到说不得。
他是永远不会有家了,是要一辈子做个过客无论失去什么都无足挂齿了,也许只有这样才是为别人着想吧。
也确实挺让人省心的,被那女人晓得自己天天不着家是呆在秘密租赁的房子里之后,二话不说扯了离婚申请,也不打算听他解释净身出户转头就走。
这样也好了,卖了那耗费自己大半辈子的房,办了证,烂在那阁楼同灰尘一起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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