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刚入夏的东北依旧是有几分闷热,较之江南的潮湿却也好了许多。零星的几片刚长出来的树叶还在空中飘着,便被路边门市房排出的热气冲得没了踪迹,消失在路灯下伶仃行人的记忆中。
这么久了,我还是不喜欢阴天。
曾经有个女孩推荐的阴天快乐,只是不知道隐藏在播放列表的哪一层。
总是被林林总总纷扰着,可能会因为搭顺风车的时候听到一首熟悉的音乐而欣喜,也可能会因为一滴落在发梢的雨点而失落。其实,只是心还空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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笼中鸟
在成长与梦想中,我选择了前者。
砸烂了金丝笼,摔得头破血流,从缝隙中挤出来,刮噌掉一地的绒毛。
自以为熟悉了囚笼之外的规则,原来曾经触碰到的只是雨后房檐滴下的水珠,拿着最骄傲的放纵,去挑战最平静的天空。
哪有什么生活给创造的荆棘,只是我们选择了一条并不如何平整的路。
只是有些时候这个选择,就好像投胎一般,不允许选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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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只只要抓住天空的手掌,是那么巨大,巨大到遮住了我们眼中的阳光。又是那么渺小,渺小到永远也触碰不到理想的乌托邦。
没长出最绚烂的羽毛,也没有最有力的翅膀,就这么跌跌撞撞闯进了一片最熟悉又最陌生的天空,我熟悉那里的每一丝云,每一缕凉意。
而我陌生的,是那种恐惧,那种压抑的恐惧。就像八月的火锅碗中的麻酱,糊在胸口,让我不得轻松。
我们生而为人,哪有谁过得轻松,只是闭口不谈罢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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蛇蜕
蛇蜕是告别,告别一个时代,告别曾经的自己。
用最痛苦的方式把自己留在原地,告知世人,我曾来过。
都说,蛇是冷血的动物。
如果他的血是热的,可能蜕皮时的痛苦,会翻很多倍吧。
因为冷血,所以不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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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个是年少的悸动,长在幼时的皮囊。
一个是永远的过往,留下时间的伤。
所谓时间,只是一个概念,永远静止,却因心而动,因你而在。
所谓时间,是一堵墙,堵住了回望的目光,堵住了前进的方向。
所谓时间,是一片海,泛舟碧波之上,远眺不见岸,回头也弄丢了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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鲸落
北冥有鱼,其名为鲲。
美好的神话永远只停留在书页上,笔尖上。
或者是一个人的心里。
鲲和椿还在海岸旁生活,湫回到了那个只有几只黑猫陪伴的角落,看着灵魂的消散,聚合。
可能庄周梦蝶的时候飞过中原,看到了一只庞大的鲸跃出海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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背着朝阳,梦中是那挣脱了樊笼的鸟的天空。
从此有了庄生梦蝶,有了鲲鹏之志。
我对你的最后的温柔,可能就是用最后的时间去偿还你所给予我的微薄。
我们都不是海中的鲲鱼,更不可能去体会温柔的鲸落。
予你我愿,予我心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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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十三
一个曾经熟悉到不能再熟悉的名字随着手机的震动在屏幕上亮起,直至消失。
电梯关上门的刹那,没有一丝缝隙,乌亮的门上映出的是平淡且狰狞的脸,平淡如绅士,狰狞如小丑。
读万卷书,行万里路,走了很多地方,见了太多的人,行商坐贾,贩夫走卒。山水之间,无迹可寻,只是所谓同一片天空,却是不同的世界。
两个人的相逢,可能只是公交车上少了一元硬币。两个人的分离,可能只是不同的站点下车。一句话,可能永生难忘。千言万语,可能过眼云烟。
如果真的在海岸的另一面会有一只蓝色的没有耳朵的猫,我想回到遇见她的前一刻,不是为了更好的自己,而是转身离开,纵使相逢应不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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