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后讲王朔。
先来几句他的经典语录。
“当受到压力时我本能地选择妥协和顺从,宁肯采取阳奉阴违的手段也不挺身站出来说不!因为我从没被人说服过,所以也懒得去寻求别人的理解。人都是顽固不化和自以为是的,相安无事的唯一办法就是欺骗。”
“什么也瞧不见还站在那里瞧,仰着脖子,瞪着白内障,这叫信仰。”
“经验告诉我,大部分人不配我用诚实的态度对待。诚实大多数时候不会使事情更简单,反而导致尴尬和不必要的浮想联翩。一般会指为缺心眼儿,同时助长一种极为不良的心态:自大。”
“孔雀开屏固然好看,但转过去就是屁眼儿了。”
“从骨子里我是一个严肃的人传统的人,可事实没有什么东西能让我严肃的对待。”
“我允许你对我撒野,因为我爱你。”
“当别人指出你优点的时候,你应该虚心接受。”
“我感激所处的那个年代,在那个年代学生获得了空前的解放,不必学习那些后来注定要忘掉的无用知识。我很同情现在的学生,他们即便认识到他们是在浪费青春也无计可施。我至今坚持认为人们之所以强迫年轻人读书并以光明的前途诱惑他们仅仅是为了不让他们到街道闹事。”
王朔,有人拿这样八个字评价他:颓而不废,笑中带泪。
很多人尊敬王朔,但我比尊敬更甚——我爱王朔。
因为他牛逼,他不一样的牛逼,他不管不顾的牛逼。他的情人老徐也牛逼,分手了继续互相关照,反倒给他置买房产。
高尚如我,也很难做到这点——必须承认,世人极难做到。
王朔重情重义,且义薄云天。
基本上多数作家都只是笔下牛逼,现实中却非常木讷。王朔不仅笔下而且现实里也牛逼,整个北京城就他最牛逼,在我看来盖过了好多大师,比如纪伯伦王尔德等。
原因不外乎,在我青少年时期那段黑漆漆的伸手不见五指的成长路上,他不声不响的替我打着探照灯——他的文字,让我看到了一种固执的不一样的活法。
最吸引我的,是他对北京话的巧妙拿捏和目送手挥,令我叹为观止。那时候的我,除了上班,基本上两件事:一,出得门去,逮着姑娘就一通神侃按王朔的方式方法反复练手;二,回得家来,抱着他的书翻来覆去的看,遇精彩处,开怀一笑,然后沉沉一梦,梦里继续和方言等人瞎掰。
他一句“我是流氓我怕谁”,在那个风尘仆仆的年代里叱咤而出,颇有一种“唐猊铠甲擐玉膀,束发金冠状元郎”的磅礴气势。这边厢他半认真半谦虚的不容分说的自我否定,那边厢天下好事者又急急忙忙的给包含他在内的国内名家排座次。好多以传统文学自居的所谓大家们一看不对劲,赶紧侧身而立横眉冷对,表现出一种嗤之以鼻的极度不屑——痞子而已,上不得台面。
但是,作家徐小斌有不同意见,她评价说:王朔是个内心极为纤细敏感自尊的人,与那些用伪善装饰自己的人恰恰相反,他是用表面的“恶”来掩饰内心的善。而且最难得的是,他是个真人。“真人”在这个时代当属凤毛麟角,真不知“痞子作家”这样的头衔是怎么落到他身上的。这难道是一个粗鄙时代对一个作家的误读?
所以,你嗤之以鼻也好,横眉冷对也好,他就那么四仰八叉的躺在文艺界给他的功劳簿上,你有本事拉他下来?
毫无疑问,王朔是当代调侃艺术的创造者,是商业写作的第一人。他的语言,大多来自现实生活,经过他独具一格的调侃、谐谑、口语化设置,不经意间竟形成了一种特有的语言风格。在俗与痞相结合的叙事中,把与红鼻子警察胖肚子大妈相关不相关的邻里纷争、国家大事、政治方针、道德文化等等在嬉皮笑脸中娓娓道来,看似稀奇荒诞,实则妙趣横生。
“一度他被外物所挟,仗匹夫之勇,逞口舌之快,眼光毒,嘴头狠,到处臧否人物,得罪了不少人。当然也有人骂了回来。王朔说,我其实乐意别人挤兑我,只要你说的有意思。他对赞美的耐受点很低,比起骂不到点子上,夸不到点子上更让他受不了。”
“《南方周末》曾经登过一篇文章,标题是《我看王朔》,把王朔挤兑的够呛,而且句句扎到穴位上,有读者表示大快人心骂得过瘾,结果一打听,那文章是王朔自个儿写的。”
有人说他太市井,比如冯唐说他读书少,我倒觉得他下笔深刻,眼界宏大,而市井是作家贴近生活的最好方式,否则断属闭门造车而已。沈从文还小学文化呢,梁漱溟也只上了中学。窃以为,思想深度和文化高低没有必然联系。好了, 不多辩驳,爱就爱,不爱就不爱。
对我成长影响最深的一个作家,没有之一。
江湖最后一个大佬,流氓。
我爱大佬,更爱流氓。
最后一段话集中小结:
冯唐、石康、王小波、王朔四位京片儿作家,后三者真实。至于冯唐吧,我权且呵呵,虽然直到目前,他的书我都买都看。按我说吧,冯唐,你就是太不市井了。
(纯属个人观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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