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直在犹豫着要不要将“自由”放进“永恒的主题”中。
毕竟,“自由”的范围太大,驾驭它需要更深的思想与文字功力。其次,如果“自由”也包涵其中的话,那么与其相近的“理想”、“信仰”等,是否也算是永恒的话题之一呢?最后,如果说关于爱情与孤独是前人概括的话,那么关于“自由”,也只是我个人的想法罢了。但是,我真有勇气把自己的观点写下来吗?
最后转念一想,若表达不自由,那文明则无意义。
我相信,人对自由的向往是与生俱来的。人类体内的血液中,流淌着向更广袤的天地探索的好奇与惊喜。时代困住的是思维的广度,肉体困住的是身体的极限,灵魂困住的是思想的附和。打破这一切的追求,也就是对自由的渴望。
不囿于脚下一寸的方土,才会有航海家远渡重洋,发现新大陆,这是人类摆脱环境的自由。不相信人类是这宇宙中的“神”,地球不会是这宇宙的中心,最终发现更为广阔的宇宙,这是人类无限想象力的发散。探究最深的海沟,攀登最高的山峰,这是人类力量的体现。不受限于前人的思想,探究更接近科学的真相,这是人类思潮的发展。
如今,我们同样在向往着自由。想摆脱朝九晚五,想摆脱内卷,想摆脱一成不变,向往着恋爱自由,向往着财富自由,向往着职业自由。但,这真是我们想要的“自由”吗?
法国大革命推翻了波旁王朝的君主制统治,却陷入了“热月政变”的内斗;苏维埃红色政权的成立,却成了另一场“红色恐怖”的屠杀;被奉为圭臬的“牛顿三定律”将人类社会的发展推向了“机械论”的境地;宣称“上帝死了”的哲学家却变成了疯子。我们在追求自由的同时,也将自己陷入另一个桎棝。
这是悖论吗?还是矛盾?
或许这并不相悖,也不矛盾。要画一个最大的圆,必然要有一张最大的纸。想要恋爱的自由,必然会在心中有着爱情最完美的标准;要想职业自由,必然要有自由职业的职能;要想财富自由,必然要先本金的投入。一方的自由,必然要以另一方的牺牲为代价。
自由,不是所有愿望的释放。它需要放弃,它也需要条件,它更需要代价。想学庄子的逍遥游?那得先学会安于穷困,不被外物所化,会嬉笑调侃,还得会在亲人离逝时击缶而歌,会和朋友辩鱼之乐,还是吾之乐。逍遥,是自由,但不会是每个人都能得到的自由。但,也正是因为得不到,所以“自由”才会永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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