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浮年盏是我最喜欢单曲循环的歌曲,充满禅意和水墨感的刘珂矣的歌曲。她的歌里有湖光山水,有流年碎影。听写熟悉愉悦的曲调仿佛灵魂在穿越,穿越到有青梅东篱,有琵琶落花的意境里,浮年的光影在穿梭。
此刻,夜幕。听写熟悉的曲调在诺大的校园里在宁静的办公桌前批改着应景的古诗词练习题,即将结束时脑海中浮现出关于蜀地外婆家的光影流年。
想来我一定是见外婆最少的孩子,但外婆一定在我生命里起到了非常重要的作用。从有记忆开始,除去婴童时代。我只见过外婆一次,17岁那一年。
因为历史原因,我出生未满月的时候就来到了外婆家,度过了人生中的第一年。我无法想象年近半百的外婆面对仍在襁褓里的婴儿是怎样的心情,我和外婆最初的相处岁月到底是什么模样。妈妈不知道,早已经去了的外婆和外公也无法告诉我。这一年,从心理学角度来说是人生中很重要的时光,即使婴童并无记忆,但一定会以另一种形式烙刻在我们的性格深处。
外婆的模样和性格全在妈妈的故事里渐渐出现。很严厉很苛刻,一个孩子犯错,姐姐哥哥一起处罚。很勤劳,从不停歇。17岁那年妈妈解开心结带我奔赴数年未见的亲人。外爷慈祥温和根本看不出来妈妈故事里的威猛强悍,外婆依然勤劳亦有慈爱。隔着几十年的光阴相见的三代人面面相觑,然后生出本能的亲切和血脉关联。外婆的爱在像拳头一样大的红烧肉里,在一大碗一摞摞白白的鹅蛋里。外婆讷讷地说,孩子,吃,你吃。看着外婆的面庞我使劲在回忆,回忆我生命中的第一年。虽然没有片缕记忆,我依然会想象。瘦高的外婆搂着小小的婴孩,她说:睡吧睡吧。外婆拿起奶瓶说:孩子,吃,吃吧。外婆搂着小脸通红的孩子奔跑在乡道间,说:孩子,你快好起来吧。外婆怀抱着婴孩,笑盈盈地说:对,这就是我孙女。
那些我永远都不会记起来的日子,那些没人记录的浮年光影就这样全靠做母亲后的经历来丰富细节。
离开外婆十六年以后,一个正青春的女孩又出现在她的面前。外婆在想着什么,她没有告诉我,我也忘记了问。我们就这样默契的没有提起。
我很喜欢外婆家,是我梦里的骨子里的喜爱。喜爱可能是源自于妈妈在我成长路上的日复一日的讲述过去的故事,也可能是我生命中的第一年悄然浸润的。我喜欢苍翠的山峦,喜欢山间的溪流,喜欢茂密成片的竹林,喜欢山泉水汇成的天然泳池。
大二那年算是第二次回去,外婆已经离世了,当初因为电话号码的误记,我们错过了陪外婆离开,非常遗憾。回家那天刚好又是外婆的忌日,妈妈告诉我这是外爷爷爷奶奶的坟陇,前面还有外爷爸爸妈妈的坟陇,而如今外婆的坟陇已然隆起,数年后外爷也陪在外婆的旁边。隔着山与水隔着天与地,我看到岁月更迭看到了世代的交替。
祖辈们来了祖辈们活着祖辈们走了,我们来了我们活着我们也终究会离去。
我喜欢外婆家院子,不亚于任何一座钟南山别苑。苍翠间竹林里园前一排柚子,青绿时醉人,金黄时诱人。最喜欢一把藤椅靠着半个山峦,一屋子的金黄和酸甜浸染整个午后。静谧又悠然,我什么都不做只是背靠青山看着流云,身在林间轻嗅微风,就这样静静的慢慢地,那年我二十……
今日听着浮年盏,往日的浮年光影悠然浮起,或恐相逢在梦中,但那真真实实曾经在岁月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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