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就像掉进深海里绝望的人,不挣扎,不闹腾,毫无生气的任由身体向地心引力沉下去,沉到那黑不见底、神秘莫测的海底。我望着她,想去拯救她,奈何她下沉的速度太快,就在我们的指尖马上就要触碰时,她无征兆的离我远去,我瞪大眼无能为力的看着她被黑色的海底吞噬。
“起床了!迟到了!”我突然被妈妈的声音惊醒,慌张的看向钟表,发现还有十五分钟我就赶不上公交车了。我快速的起床,但洗脸时发现眼角的泪痕还没干。我心里想:她,应该没事吧?
清晨的的阳光正好,微风不燥。不过我急忙赶去学校的步伐打乱了这原本应该慢节奏的生活。
“嗨,你好呀。”我坐到位置上,跟我的同桌打招呼,她依旧如往常般不理我,侧着脸看着窗外。我梦里的人,就是她——思郁。我们都是这座城市第二中学的高二学生,她一个月前从别的学校转过来,和我也坐了一个月的同桌,但她沉默寡言,不是盯着窗外就是低着头发呆,一个月以来,我和她说话没超过十句。我叫祁曳,也是个女生,因为家庭美满,所以性格开朗活泼,我和她完全是两个世界的人。
就在昨天,她突然主动跟我说了一句话:“真羡慕你,可以天天这么开心。”
我疑惑的看着她,毕竟这句话太无厘头了。我问她:“怎么了?你不开心吗?”
她摇摇头,微微笑了下,没回答,继续看着窗外。
这个时候我才真正看清楚她的模样,深邃眼眸和长长的睫毛,高挺的鼻梁配樱桃小嘴,腮凝新荔,鼻腻鹅脂。
原来,她这么漂亮啊。
我盯了一会回过神来,后悔自己为什么没有主动跟她认识,虽然一开始我向她介绍过我自己,也经常与她搭话,可她总不理我,也就放弃了,但我也一直偷偷在观察她,却一直没有仔细看过她,只知道,她好喜欢看窗外。
“我昨天梦到你了,梦到我和你掉入了海里,但是你也不挣扎,任由自己沉下去,我想救你的,却无能为力…”我说着说着声音就变小了,因为那种伤心的感觉又涌上来了,就像今早还没干的泪痕,莫名其妙。
“嗯”她回答了一声。
我见她没反应,就失落的坐正来看着手中给她准备的早饭。
“还没吃早饭吗?”她的声音突然响起,我就像在深渊里看到了生存的希望,激动的抬起头来回答:“呃不,是给你的早饭,我也不知道你有没有吃。”
她自然的接过早饭,说了声“谢谢”,就打开盒子吃了起来。
“我叫思郁”她开始介绍自己,
“啊呃,我叫祁曳,《诗经·载驰》里的“我行其野,竼竼其麦”,只不过曳是第四声”
“祁曳,嗯我知道,呵呵你真可爱。”她又微微笑了下,她笑起来温柔又羞涩,我从没见过如此好看的女孩子。
我挠了挠头,害羞的傻笑着,从来都没有人夸过我可爱。
“你昨天梦到我了?”
“嗯,梦到你了,只不过好像内容不太好”
“梦到我沉入了海底?”
“是的!本来想救你的,但你下沉的速度太快了”
“不用救我,我想沉入海底”
“为什么?会死的,虽然在梦里,可是好真实啊”
“我想死”
我没有想到过,她的一句“我想死”成为了我们以后交集的铺垫,我的梦,成为了我和她的故事的起始和暗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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