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 “色”令智昏
WQ看那任氏双侠高来高去,身轻如燕,疾似狸猫,自愧弗如,不由心生感慨:
“怪道他们在深宫禁院,犹入无人之境。似这等江湖高人,如何能防他们万无一失? ”
WQ这里望空感想,脚下边早已跪到一片。原是他附近流民从任氏双侠口中得知,街上身着华丝薄衣的长大汉子,就是他们的王。都不约而同聚他周围,跪地进行无声的请愿。
只是WQ望空出神,犹自不觉。
这时候的街面上一片诡异。春寒料峭的夜风中,一个华服呆汉对空长望,一群衣衫褴缕的叫化子俯首跪地。犹如一副死寂的群画像。
诡异的场面直到一个锦衣侍卫越众而来,飞跃到WQ面前跪倒发声,才被打破。
来人是大内统领铁砂掌史新塔。他手捧衮龙黄袍,跪倒在WQ面前说道:
“微臣护驾不力,救驾来迟,请圣王降罪。”
“哦!――罢了。”WQ惊魂归舍,方把目光从空中收回,他说道:“这任氏兄弟是何方神圣?哪里习得这般神仙功夫?只怕千军万马中,他们要取上将之首亦如探囊取物耳!”
铁砂掌史新塔听到主子如此赞誉敌方,身为大内统领的他一时窘得面红到耳根。他刚要开口作答,WQ悠悠地又叹口气,目光环视地上流民。看到一群人个个穿得破破烂烂,面黄饥瘦,风中跪地战栗,他这时也感到一身寒意,不由哆嗦-下。史新塔眼疾手快,把龙袍展开,要往主子身上披。
WQ却挥手止住,说道:
“不必,国人困顿不堪,为君者当思己过。寡人必须要与他们同甘共苦,才能身体力行,解民之倒悬。我的子民们,我是你们的王,有责任解救你们于水深火热之中。说说吧,都说说吧,是什么人、什么事害得你们这样狼狈流落在京城。说出来,寡人一定与你们做主。”
WQ一番话,感动的众流民呜咽一片。他们委屈的情绪终于找到了渲泄的闸口,一涌而出。哭泣声冲扬在京都的夜空,悲伤的气氛即使铁人石佛见之也要落泪。
一阵泣伤过后,流民中便有许多胆大之士,愤慨而起,痛陈各地虎官狼吏骄奢淫逸的贪婪无度,他们巧取豪夺,跑马圈地,逼的百姓耕无片田、卧无席地。更有那乡保、里正狐假虎威、横行乡里欺男霸女的胡作非为。
流民来之五湖四海,和血吞泪的苦难痛述大同小异。WQ听得气炸胸膛,七窍生烟。他沉声喝道:
“史新塔。”
“小臣在。”铁砂掌史新塔慌忙跪地答应,他从WQ面部感情上读出,一场风暴迫在眉睫,有云压城催之势。
果然,WQ咬牙切齿命令道:
“史新塔,你那些手下木桩似地站在那里干什么?你给他们传我口谕,速速通知文武百官,今日早朝每人带钱十万贯,午门外交割。短一文者,杖毙午门。”
“遵旨”。史新塔立身而起,一个飞越到了流民圈外,向众侍卫传达WQ的口谕。众人得令,如飞而去。原来这些大内侍卫先后赶到这里,见情势不对,但大王无危,遂不敢再上前去。只是把流民围了。
那里史新塔传达圣谕,这里WQ正色向流民宣告:
“我的民啊,你们受苦了。现在我向你们郑重宣告,天明午时,你们到菜市口领粮,午门外领钱。然后各自返回你们的家乡。回到家乡,寡人保证你们没田的有田,没房的有房。请奔走相告。”
WQ一番宣告,流民乍闻之下,以为梦中天音,一时沉寂。待掐肉知痛,方确认就在现实,顿时山呼万岁。
WQ移步而行,流民跪地闪路。仰望WQ高大如神的背影,直到其人远去。才一个个跳起来,相拥相抱,然后欢呼雀跃地满城奔走相告。亢奋的心情一扫饥寒,人人都象被注射了一剂起死回生的针。
金銮殿上,WQ正襟危坐,面沉如水,片刻时间,一言不发。两班文武面面相觑,忐忑不安。
再一时,铁砂掌史新塔上殿跪地奏告:
“吾王万岁,各大臣十万贯钱,无一有误。”
“好。你平身起来,暂退一旁。”WQ面无表情地说道:“传护殿将军。”
护殿将军上殿待命。
WQ忽然龙目怒张,挨个扫视两班文武大臣。文臣武将触王之目,直觉如剑影寒光,无不噤若寒蝉,一个个似十五个吊桶挂心,七上八下还乱悠摆。
WQ的目光挨个“关注”每个大臣的面容之后,再次“注射”在四个首辅大臣的身上。稍停一停,WQ鼻孔里喷出一声冷哼,然后沉声喝道:
“阳中天、奉朝阙、阴序第、魏立时出班。”
这四个原是WQ的股肱大臣,近年来被委以总裁国事,统揽朝纲。可以说现在WQ国从里坏到外的局势,这四个人是罪魁祸首。
四大臣被点名,闻声出班,躬身参拜WQ王。WQ一拍龙案,厉声喝道:
“你等四人,可知罪否?”
四大臣彼此互望一眼,竟不约而同地说道:“圣王明鉴,臣等为国兢兢业业,无时不怀鞠躬尽之心。为国为大王,赤胆忠心,皇天可……”
四人话犹未尽,WQ嫌恶地大手一摆,怒声叫道:
“值殿将军,把这四个猪猡拉下去,金瓜击顶。”
WQ王怒令一下,满朝文武身如筛糠。想那四大臣都是有盖世军功之人,不加审讯,说杀就杀。其他余人小命更不足道,王者之怒,如何叫文武百官不惧?可悲四大臣余音尚荡金銮殿上,四颗脑袋已稀碎,肥躯堆地作死尸。但王怒意此时还正盛,接着又颁下一连串狠旨:
“阳、奉、阴、魏四大家族,家家满门抄斩,罪株九族,鸡犬不留。立着大内侍卫率禁军火速办讫。赦令户部开仓在各菜市口发粮赈民,文武大臣上街督察,但有一民不得足粮者,当事官吏杀无赦。午时午门外流民有一人不得钱者,当事者杀无赦。赦令各地官员,张榜公文,流民归乡,要田给田,要房给房。有一人遗漏,当地官当事官就地革职查办,新老旧账一起总决算。即日起,内侍出动,督巡全国,闻风奏事。敬告诸位,从比心怀敬畏,不折不扣地执行孤王的旨意。莫到死刑加身再后悔。退朝。”
口颁一连串旨意,WQ起身,拂袖而去。
金銮殿上,WQ王为国事为国民忧心劳神,庄严如圣,铁面无私。下了朝廷,一回到内宫,想起那千娇百媚、风姿万态的美人儿颜媚娇,他的心就又酥又软,甜蜜蜜的糖化了。
WQ自昨晚被任氏双侠从龙凤暖帐里掳走,到现在远不足一个对时。但WQ王念及颜媚轿,却有隔年之感。
“唉!奸人误我,以致江湖蛮客闯宫,也不知道我的美人有没有受到惊吓?我的娇娇呀,世有千好万好,今天都不如你没事最好。”这是WQ这时候的内心话,他摆脱了扈从,大步流星一边往寝宫走,一边乐滋滋地想着他的娇美人。
WQ快步走时,宫道拐角处忽然转出一人,慌慌张张,急急匆匆,失魂落魄一般一下撞在WQ身上。
WQ刚要怒叱“哪个找死,不长眼”,闪目一看,却是娇美人的贴身宫女小天仙伊洋娇。他顿时转怒为喜,调笑道:
“小娇娇,是不是冬去春来,春暖花开,又到了动物发情交配的季节?你也心痒难耐了,闻到男人味就往怀里钻?”
依他们往常打情骂俏的惯例,伊洋娇会嘤咛一声,钻入他的怀里,莺啼燕语一般地娇柔嗲道:
“大爷爷,行行好,你就收了奴家吧。奴家没人疼没人爱的真可怜!”
可是今天这遭却不同,伊洋娇扑通跪到地上,战栗着泣不成声。
事非寻常,WQ十分震惊。他蹲下身去,伸手端起小天仙的下巴,看到一副梨花带雨的惊容。
“小天仙,怎么了?不要怕。说出来,天大事情,孤王给你做主。”WQ正色说道。
“大爷爷,不好了,小姐,她、她、她她她她…”伊洋娇面色苍白,结巴难以成语。
听言事及颜媚娇,WQ一颗虎心霎时提到喉咙眼,他一把攥住小天仙的一头青丝,让她仰起面来,厉声喝道:
“说,小姐她怎么了?”
“昨晚两个野人闯宫,掳走大王,小姐先惊后忧,竟致气息不继。御医百般抢救,却是回天乏术,小姐刚刚气绝身亡。”伊洋娇过急反智,一口气把事情直说了出来。
惊闻美人香消玉殒,径归天苑。WQ恍惚之间,觉得整个世界都虚无飘渺起来。他甩手丢开小天仙,仰天长啸,悲怆地指天吼道:
“天公天公你公个屁。我WQ为国为民杀伐决断,铁面无私,不惜绝我股肱之臣。今天,你却给我这么一个结果?任氏兄弟,孤王不把你们碎尸万断,椎为肉浆,誓不存于天地。”
欲知后事如何,且听下回分解。
网友评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