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大一的那个寒假,我坐大巴回家,到了开封中心站,我赶紧下车,背着包四处张望找厕所。但在我的视力范围内,没有瞅见任何厕所标志。
正好我附近有一位穿制服的女工作人员正在和另一个人说话,我走上前去,咨询厕所的位置,该工作人员只顾着说话,可能没听见我的询问。我又问了第二边,她看都没看我一眼,边说话边抬手指了个方向,我顺着她指的方向望去,仍然没看见厕所标志。一股汹涌而来的愤怒冲上心头,我对着那位工作人员大吼:“问你厕所都不说,这叫为人民服务?你也配在这上班?”发泄完,很解气,我扭头离开。
工作第一年,单位德育处有位年长的高老师,他总是在背后八卦年轻女教师,谁跟男朋友分手了,又是谁夜不归宿了,但总会传到女教师的耳朵了,对于我们刚工作的这些女孩来说,也是敢怒而不敢言。有一次周末,我的两位大学男同学来我所在的县城玩。到了晚上,我和在本县城工作的另外一个女同学,约着那两位男同学一起吃了个饭。结果第二天就听同事说,高老师在背后议论我。
愤怒之火,顿时熊熊燃烧,我要出气!当天我找了个机会,把高老师喊到教学楼后面的宿舍里,正好宿舍里的两位女同事也不在,我给高老师搬了个凳子,趁机栓上了门。
待我坐定,我尽力控制我愤怒的心情,压低语调:“高老师,看在你年长的份上,我喊你一声“哥”,当哥的是不是应该保护妹妹,但你是怎么做的?你凭什么对别人的事情评头论足?……”
我终究没能控制自己的情绪,把愤怒全部发泄出来,感觉舒服多了。
我打开宿舍门,送走高老师,我发现有五六个年轻女老师围在窗户边上,她们对我喝彩:“你胆子真大,终于帮我们出了口恶气!”
今天看到《非暴力沟通》中提到的表达愤怒的方式,再回想起这两件事,我才明白当时是多么的愚蠢。我解决问题的方向不是集中在如何满足自己的需要上,而是集中在别人给我带来的伤害上。如果对方也愤怒地跟我争执,我们最终会陷入消耗战。
马歇尔说:“所有的怒气背后,都有一个没有被满足的需要。愤怒往往驱使着我们把能量用于惩罚他人,而非满足需要。”
也许是到了一定的年龄,或许是看到了世事无常,我终于理解,与其沉浸在“义愤填膺”中,不如带着同理心与自己和他人的需要连结。这也许需要一些时间,但通过反复的练习,我的思维将会有意识地以“我生气,因为我需要·····”来取代“我生气,是因为他们······”。
网友评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