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于背井离乡的浪子,最美好的便是对于故里的怀念,还有对于过往人的眷恋。——题记
日挂边陲,斜阳余晖,打在绯红的水蜜桃上,显得格外娇艳可人。“明明,等等把你老娘叫来,明天来家里照顾你,给你做饭。我跟你爸明天一早要去集市抢摊位卖桃子。”我在一边闷不吭声,我不知道是什么原因,可能是那个时候年龄小无法理解,反正我不太喜欢父母在天不亮的时候就起床出发,在天蒙蒙亮的时候到集市去卖东西。我因为这事小的时候惊醒过无数次,也哭过无数次,每次搞得就跟永不相见的一样,每次老娘都拼了命的抱着我,爸爸和妈妈着急忙慌的驱车离去,后来随着年龄的一点点长大,也就没有再闹过。
每次老娘来家里都会带着一把大蒲扇,等爸爸妈妈离开后,她就会拿出大蒲扇给我扇风,我当时也很好奇,这是个什么东西啊,这么大,还有风,擦了擦鼻子,一把拿过蒲扇,仔细的端详起来。它的上面有很多折痕,边缘还用线和布包了起来,用手抓住把手的时候,感觉它就像是一片大叶子,放到鼻子前闻闻,还有一股干草味,味道挺好,我曾经用舌头舔过,想尝尝是什么味道的,你想知道是什么味道吗?不告诉你。
老娘每次来都会从家里带一些蔬菜什么的,都是自己种的,她会用这些蔬菜做一大桌子的菜。可能是爸爸妈妈平时忙的缘故,很少会见做一大桌子菜,除非家里有客人来了,才特地准备一大桌子菜,一般就是炒两个菜够吃的就可以了,所以我非常喜欢老娘来家里。
一般中午十分爸爸妈妈就该回家了,老娘也提前准备好了一桌子菜,就是希望爸爸妈妈劳累了一上午了,回到家能够吃上一顿热乎饭,“嗡嗡嗡~嗡”伴随着摩托车发动机爬坡发出的震动声,爸爸和妈妈就回家了,老娘赶紧跑进柴棚里(做饭在柴棚里做),把放在蒸锅里的馒头,用凉水打湿的毛巾一个一个的拿出来,放在漏屉子上,老娘热的汗滴答滴答的掉在地上,脸也热的绯红,随着拿的馒头多了,毛巾也变热的更快了,所以过凉的频率也加快了,老娘依旧不慌不忙的拿着馒头,时而用衣襟擦擦额头的汗水,时而抬头跟我说:“太热了,明明,你出去凉快,别在这里,热坏了!”我点头示意,脚底踩着柴薪,懦手懦脚的走出柴棚,站在门口,看着柴棚里的烟雾缭绕,模糊一片啥都看不清,只能隐隐约约看到一个人影起身拿东西,蹲下放下。终于拿完了,老娘端着馒头脚踩着柴薪,摇摇晃晃的从烟雾缭绕的柴棚里走出来,就跟神仙一样从云雾中向我走来。爸爸妈妈还忙着卸车,将装桃子的箱子搬下来。等忙完了,开始吃饭。
饭毕,操劳了一上午的爸爸妈妈,天不亮就起床去卖东西,准备躺在床上好好歇息一下了,老娘也忙了一上午,打算歇着了。我睡不着,我就出去玩儿了,跑到村子前面的河道里,河水清澈见底,河底全部都是前些天下大雨发大水冲下来的沙子,丢掉拖鞋,踩在上面软软的,特别舒服,不时还有几条小鱼在水里游来游去,等玩儿够了,脚和手都泡的泛白了。回到家又免不了一顿臭骂,“那裤子怎么又湿了,手都没了血色了,成天就知道玩水,快过来,给你换条干的裤子,把这条脱下来洗洗晾上。”妈妈慢条斯理的说着,拿过盆子放上水开始给我洗衣服,我就换上干裤子,跑屋里去看电视了。
傍晚时分,爸爸妈妈又要去果园里摘桃子,准备明天的售卖了,我和老娘坐在大门外盖房子剩下的废砖头上面,老娘拿着大蒲扇给我扇风,不时还用毛巾抽打着我的周身,害怕有蚊子叮上我。那些年并不是这么空洞的,说过很多东西,不过时过境迁,在漫漫的长夜里,儿时的妙语趣谈也消逝了。
儿时的事也无从追忆,儿时的人也无从从觅寻。
有时候我们怀念的并不是故里,而是儿时伸手就能够到天的天真烂漫和无忧无虑吧! ——后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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