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九天,想和打鱼人来场约会,是不是发烧,在喃喃呓语呢?当然不是,因为冬季的浑江冰面上,确实有许多捕鱼的人。冰冻长河厚,游鱼深水翔啊。
天空不明朗,有浓浓的灰云。我打点好防寒的行头,走上覆雪的冰面。
身旁的大山,亮给我一个坚实的脊梁,棵棵挺拔的林木,树枝上悬浮着晶莹。
远方有几伙晃动的人影,那就是打鱼人了。
嗵嗵嗵的闷响贴着冰面疾驰,撞到山根后发出回响,空旷中到处都好像有嗵嗵嗵的声音,如果不是亲眼所见声音出自哪里,真的会被迷惑,以为是四面八方有锣鼓同时在击打呢。
打鱼人的位置在水库的坝上地带。这里水面宽阔,水位很深,是江流积蓄的冰腹之地。
捕鱼人用粗大的钎子在冰腹之地凿开一排等距离的冰窟窿,直径约在五十公分左右;最两头的冰窟窿略大一些,留着下网起网方便一点。
上面连着一根细木杆的绳和网投进水里,漂漂忽忽来到下一个冰窟窿附近,捕鱼人便将长柄斧子从这冰窟窿伸到水里,扒拉那根木杆继续向前送它屁股后头那根网绳——网绳是网的先头部队,网在水里,细木棒拖不动它,而网绳到了冰窟窿处,捕鱼人就可以拽着网绳拖网前行了——就这样一个窟窿一个窟窿的接力,直到整张大网全部张开。
继续前行,看到又一伙捕鱼人,这些人也凿好了冰窟窿,不过他们的网绳前端没有细木杆,却长了眼睛样在水下听话的走着。原来捕鱼人的手上有一个遥控器,操纵着被称为冰耗子的小东西,在冰层下自如的牵着网绳缓缓前行,轻松而又从容,看着有趣极了。
冬季闲来无事,那些曾经在江面上划船撒网的人,就在这数九寒天凿冰捕鱼。他们大都是住在江边附近的村民,冬捕这种习惯,是一辈一辈传下来的。
顺着江边一路向南走去,看到十余排下网的冰窟窿。有的冰窟窿里塞着稻草,旁边并没有人。原来这冰窟窿可以重复利用,这次用完了,塞上稻草,下次来只要拽出,稍加整理就可以轻松下网了。
在龙岗头远远看到一伙捕鱼人正在起网,还听到一阵乱哄哄的吵嚷声,快走几步近前一看方知,随着渔网被拖拽出水面,一条黑色的大鱼正在网里左冲右撞,寻找突围的生机。我情不自禁脱口喊出“大黑鱼”,旁边也在看热闹的一个人瞅了瞅我,内行地说,这是浑江才有的黑色大鲤鱼!捕鱼人也不屑地搭腔:这算啥,如果运气好,还能网到比这大得多的江鲤鱼呢!
孤陋寡闻了,总吃浑江鱼,却不曾见过这种黑色的大鲤鱼。
大鲤鱼被放进洗衣盆中,头和尾都在外面摇摆,鱼身子不时上下扑腾,拍的大盆啪啪直响。
还没看够这条鱼,就被一个眼疾手快的人拽了过去,以每斤十六元的价格买走了。
浑江鱼没有一丝土腥杂味,只要放一点农家酱和红辣椒,大火烧开,小火慢炖,时间够了,就会满屋飘散出鱼的鲜香。那么这样的深水大鲤鱼,味道会不会更美呢……想想就流口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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