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家好!今天我们一起学习《论语·泰伯篇》第8章,先看原文——
子曰:“兴于《诗》,立于礼,成于乐。”
是什么东西“兴于《诗》,立于礼,成于乐”呢?是指仁德。
仁德最初兴发要靠《诗》,而真正建立起来需要靠礼,最后成功则离不开乐。这段话是用兴、立、成这三个阶段,来表达仁德的修炼过程。
下面一一解释其中的含义。先说“兴于《诗》”。《诗》就是指五经之首的《诗经》,它是我国最早的一部诗集,收录了从西周初年到春秋中期大约五六百年间的三百余首诗歌。《诗》的题材非常丰富,分成风、雅、颂三个部分,涉及歌颂祖德、祭祀鬼神、生活劳动、风土人情、百姓的怨尤和憧憬等很多方面。
孔子在《论语》中多处谈到《诗》,而且鼓励弟子们要去学《诗》。由于《诗》的内涵非常深邃,孔子认为只有像子贡、子夏这样的高足,才能跟他们谈论《诗》的意趣。
我们对唐诗宋词并不陌生,但对《诗经》却读得很少;即使去读的话,也难以品出滋味。不过好在孔子对《诗经》有一句总结,说:“诗三百,一言以蔽之,曰:思无邪。”意思是,诗经三百篇的内容,如果用一句话来概括的话,那就是——心里不要有邪恶。我们先知道这一点就可以了,重点还是摆在理解兴、立、成的次第。
既然《诗》是在教人“思无邪”,反过来说就是“心要正”,那么如果常常读《诗》,日日涵泳其中,就会被熏陶感化,萌发想要改邪归正,去恶为善,甚至希圣希贤的志向。这种心志就是修身进德的起点,由读《诗》而兴发,所以说“兴于《诗》”。
接下来说“立于礼”。无论是改邪归正,还是去恶为善,都是在心底上论的。可是这个心无形无相,要想把握住心,就需要有个抓手。古人用的这个抓手就是礼。礼就是一套行为准则,对“视、听、言、动”所做的规范——非礼的就不可以做,合礼的就要去做。通过外在的礼,来修正内在的心,在内心上把坏毛病改掉,把美德逐步建立起来,所以说“立于礼”。
举个简单例子。孔子他“食不语,寝不言”,这两条就可谓是睡觉、吃饭时的礼。为什么要遵守这两条呢?因为常人在要吃饭时、睡觉时,很容易放逸散漫,于是便东拉西扯。而一旦想到要“食不语,寝不言”的礼法,就会检束内心,不让它随庸流俗。经常这样练习,才有可能达到“君子无终食之间违仁”的水平。
由此也可以看出,离开遵礼而行,求仁就成了空话,永远不能兑现。所以说,在“兴于《诗》”之后,一定要“立于礼”,也就是要克己复礼。
不过,礼数再多,也多不过心数。以礼约心久了,反观内心越来越熟、越来越深,即使不靠礼数的提醒,甚至都没做什么事情,也能看到细小的心念,无论语默动静,都能继续做闲邪存正的功夫。
最后来说“成于乐”。这个“成”是属于修身立德的后期,德行已经修炼到相当的高度。如果说在“立”的阶段还需要刻意用功的话,在“成”的阶段,功夫已经比较纯熟,不需特别用力就能稳健前行。就像骑车在起步时必须用力蹬,等到车子已经跑起来了,不需要用力也可以骑得很快。
那么这跟“乐”有什么关系呢?这里的乐指的是礼乐之乐,如朱子在《中庸章句》中说:“言作礼乐者,必圣人在天子之位。”所以这里的乐,并非一般的山歌小调,而是跟礼一样,承载着圣人的盛德。
礼乐的差别在于:礼是通过规范外在的行为,而达到修正内心的目的。而乐则是通过音乐特有的感染力,让人在听的当下,直接感受到仁者的心境;仁者深妙的心境,靠文字、靠礼法都不好表达,而乐的传达效果能直入人心,的确比礼要更胜一筹。
那么,为什么不一开始就以乐立德?而要在“立于礼”之后才来强调乐呢?这是因为,就像很多世界名曲,没有一定的修养是听不出味道的。所以同样的道理,没有立于礼的基础,也难以领略到乐的深邃。当然,无论老幼贤愚,听一听总有好处,至于能吸收多少,那就是另一回事了。
好,现在回到现实:如果我们也想兴起希圣希贤之志,倒也不一定非得读《诗》,多读其它圣贤书也是一样的。兴起这个志向之后,要想真正把德行建树起来,就必须照着规矩来——比如从孝悌、忠信开始,踏踏实实,一分一分地修炼。等到基础够了,再来谈“成于乐”。
不过,真正的雅乐并不好遇,遇不到也没关系。如果领会了“成于乐”的精神在于直觉体悟。那就继续用功,力求臻微入妙,最终必定能够进入与天地相参、与万物同体的广大心境。这样的境界虽然离我们还很远,但是下脚处却不远——从读一段圣贤书开始,从做一个小的善行着手,这就是了!
(注:文字部分为讲师手稿,与音频稍有出入。)
思考题:
1.在“兴于《诗》,立于礼,成于乐”这三个阶段,心对道的感受有何不同?
“成于乐”的精神在于直觉体悟。那就继续用功,力求臻微入妙,最终必定能够进入与天地相参、与万物同体的广大心境。
2.在“兴于《诗》,立于礼,成于乐”这三个阶段,修心的方式有何不同?
无论是改邪归正,还是去恶为善,都是在心底上论的。可是这个心无形无相,要想把握住心,就需要有个抓手。古人用的这个抓手就是礼。礼就是一套行为准则,对“视、听、言、动”所做的规范——非礼的就不可以做,合礼的就要去做。通过外在的礼,来修正内在的心,在内心上把坏毛病改掉,把美德逐步建立起来,所以说“立于礼”。
离开遵礼而行,求仁就成了空话,永远不能兑现。所以说,在“兴于《诗》”之后,一定要“立于礼”,也就是要克己复礼。
不过,礼数再多,也多不过心数。以礼约心久了,反观内心越来越熟、越来越深,即使不靠礼数的提醒,甚至都没做什么事情,也能看到细小的心念,无论语默动静,都能继续做闲邪存正的功夫。
3.对于“成于乐”,有什么可以做类比的经验吗?
“成于乐”,这个“成”是属于修身立德的后期,德行已经修炼到相当的高度。如果说在“立”的阶段还需要刻意用功的话,在“成”的阶段,功夫已经比较纯熟,不需特别用力就能稳健前行。就像骑车在起步时必须用力蹬,等到车子已经跑起来了,不需要用力也可以骑得很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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