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论语·泰伯篇》第2章

《论语·泰伯篇》第2章大家好！今天我们学习《论语·泰伯篇》第2章，先恭诵原文——　　

子曰：“恭而无礼则劳，慎而无礼则葸，勇而无礼则乱，直而无礼则绞。君子笃于亲，则民兴于仁；故旧不遗，则民不偷。”　

思考1.礼的作用是什么？

上一章，讲泰伯的让国至德。《里仁篇》中，孔子说：“能以礼让为国乎？不能以礼让为国，如礼何？”让，出于礼，本章上半部分论礼，“人而不仁，如礼何”（《论语·八佾》），礼的内涵是仁，本章下半部分论仁，今天先学习上半部分。

孔子曰：“夫礼者，先王以承天之道，以治人之情；故失之者死，得之者生。失之则天理灭，人欲肆，焉得不死”（《礼记·礼运》）。

孔子的意思是说文化礼制的精神，是先王以之承接天然圣明之天道，用以调治人情；所以失去礼义的人是死路，得到礼义的人走的是生路。

为什么？失去了礼义那么天理就隐遁覆灭了，人欲就会放肆流行，哪能不走向死路。由此可见孔子非常重视礼的教化。

“恭而无礼则劳，慎而无礼则葸，勇而无礼则乱，直而无礼则绞”。仁者必有恭、慎、勇、直之品格，但有恭、慎、勇、直之品格者却未必即是仁者。

子曰：“君子博学于文，约之以礼，亦可以弗畔矣夫！”礼是君子修身的手段，必须要“约之以礼”，才能够不悖仁义。

孔子在《礼记·仲尼燕居》中说：“夫礼，所以制中也”，礼为求中之器，礼，制中，礼求中，礼，亦为中，亦可以理解为度。每个人的性格都有弱点，即使恭、慎、勇、直处于善道，如果不借助于礼，都达不到理想的境界。2分46秒

2.孔子在这里为什么不提大家熟知的“傲慢无礼”，而从恭、慎、勇、直来切入？

“恭而无礼，则劳”。恭是恭敬，不恭敬就是傲慢，当然不好。那这个恭敬呢是缘于对于这个人的一种敬重，或者对于事的一种谨慎的态度。但是恭敬要是过了头，不符合礼了，则必劳苦，还会造成一定的误会。如果没有礼的调节校正的话，就会徒劳无功，比如我们在跟长辈互动的过程中，一般我们都按照“礼多人不怪”的想法，可是长辈叫我们跟他行一次礼就好了，我们一定要坚持行三次礼，这样可能就会陷入一种恭而无礼则劳的境地，有时甚至会显得谄媚，有巴结的味道，造成别人的误会。

再比如最近为感谢防疫人员的辛苦，有的家长让萌娃跳舞，防疫工作人员看到孩子们跳舞的第一反应是惊喜和开心。但随着学校推动，把感恩当作业布置，不管防疫人员累不累，学生也要去表演，甚至让防疫人员排队观看，配合鼓掌，令人感觉“恭而无礼则劳”，甚至有些荒唐。因此恭敬人要讲一个礼度，包括对长辈、对恩人的恭敬，一定要适度。4分25秒

“慎而无礼，则葸”。慎是谨慎，不谨慎，粗枝大叶、浮浮泛泛当然不好，孔子主张“临事而惧”，就是说行事要谨慎，但是过于谨慎，如果不知礼，没有礼度，就变成葸（xi），葸是畏惧不前的意思。

譬如说当我们拜访某个人，那个人可能是很有地位、很有名声，你到了他门口，你对他非常恭敬，所以你非常谨慎，也很紧张，想进门又不敢进，很不好意思，畏畏缩缩，见了人又不敢说话，非常拘谨，这叫葸。慎是够谨慎的了，谨慎有余，但是没有礼度，就显得你不够从容大方，显得非常得畏惧，这也是失礼。

再比如，我们开会的时候，常常有很多好的想法，可是不敢在开会的现场提出来跟大家沟通，那这个就是一种过度的谨慎，而变得畏缩不前，这种谨慎就是“见义不为，无勇也”，也就是“慎而无礼则葸”。

“勇而无礼，则乱”。勇敢是好的，是君子的三达德，知者不惑，仁者不忧，勇者不惧，勇就是一个达德，也是君子要学习的主要品德之一。不勇敢，恐惧胆小当然不好，如果只讲究勇敢，没有礼度，这就会做事都过分，变得粗野、变得凌乱，破坏了人与人和谐的秩序，就显得莽撞、鲁莽，这个也是不好。纣王有万夫不当之勇，《史记》载其能“手格猛兽”。但纣王“无礼”，以致天下大乱，遂成就“暴君”之千古骂名，此即“勇而无礼则乱”。如果没有礼的一种规约或者引领的话，勇就会形成一种暴乱，所以在《阳货篇》里面也提到叫“好勇不好学，其蔽也乱”。6分50秒

“直而无礼，则绞”。这个直是直率，人直率是好事，不直率、不直爽没有人喜欢。可是直没有礼度，就好像绞绳一样，绳子绞在一起，你愈拉这个绳子就愈绞得紧。这是没有礼数，你很直爽去待人，往往让人家受不了。有时候会遇到这些“心直口快”的人，那个人非常有豪情，非常大方，非常直率，讲话不修边幅，对他人的过失呢也非常直率地指出来，没有余地，不留余地，变成一种急切而伤人，让人很难忍受。所以“直而无礼，则绞”，这个绞就是像绳子一样绞得很紧，代表人变得很急促，让人难以忍受。7分37秒

这四句话，看出孔子对于礼叩其两端、循循善诱，帮助弟子辨析礼真实的内涵。即使我们立志做君子，希望做善事，都要依礼而行，要讲一个度，不能过分，也不能不及，过犹不及，什么事情用礼来作为行为规范、作为节制。这以从两个角度去看，第一个就是如果做得不够，我们就要再做得更多一点；如果做得太多，就要稍微的抑制一些。

《中庸》提到“喜怒哀乐之未发，谓之中；发而皆中节，谓之和。”说礼的和谐秩序，其实最后是用在发而皆中节，要符合那个度，不过也不及。如果从这个角度来反省的话，恭而无礼、慎而无礼，就是有一点不及了，太过于恭敬、太过于谨慎，反而形成徒劳跟退缩的缺点。勇而无礼、直而无礼就变成是太过了，从冲锋陷阵、一夫当关、万夫莫敌的血气之勇，或者是毫不关顾别人的那种直率，都会形成暴乱跟急切伤人的一个行为，因此在过与不及之间，礼是一个非常好的校准依据，“不学礼、无以立”，学习礼使人举止得体，内外和谐。

中华民族自古是礼仪之邦，所谓“礼仪三百、威仪三千”，从社会治理到个人行为规范的落实，礼的内容非常全面和细致。孔颖达在《春秋左传正义》中说到：“中国有礼仪之大，故称夏；有服章之美，谓之华。”作为中国传统文化核心观念之一的“礼”文化，承载了我国各个时期教化人心、人格修养、安邦定国的历史使命，让我们个人的生命能够合宜的行为表现，在人与人之间的互动上形成一种和谐关系之外，那用这样的礼来治理国家，也可以形成一个国家稳定和谐的社会秩序，从这个意义上说，礼促进了华夏文明的发展与进步。10分34秒

（注：文字部分为讲师手稿，与音频稍有出入。）

思考题：

1.礼的作用是什么？

孔子在《礼记·仲尼燕居》中说：“夫礼，所以制中也”，礼为求中之器，礼，制中，礼求中，礼，亦为中，亦可以理解为度。每个人的性格都有弱点，即使恭、慎、勇、直处于善道，如果不借助于礼，都达不到理想的境界。

2.孔子在这里为什么不提大家熟知的“傲慢无礼”，而从恭、慎、勇、直来切入？

孔子在《礼记·仲尼燕居》中说：“夫礼，所以制中也”，礼为求中之器，礼，制中，礼求中，礼，亦为中，亦可以理解为度。每个人的性格都有弱点，即使恭、慎、勇、直处于善道，如果不借助于礼，都达不到理想的境界。2分46秒

“恭而无礼，则劳”。恭是恭敬，不恭敬就是傲慢，当然不好。那这个恭敬呢是缘于对于这个人的一种敬重，或者对于事的一种谨慎的态度。但是恭敬要是过了头，不符合礼了，则必劳苦，还会造成一定的误会。如果没有礼的调节校正的话，就会徒劳无功，比如我们在跟长辈互动的过程中，一般我们都按照“礼多人不怪”的想法，可是长辈叫我们跟他行一次礼就好了，我们一定要坚持行三次礼，这样可能就会陷入一种恭而无礼则劳的境地，有时甚至会显得谄媚，有巴结的味道，造成别人的误会。

再比如最近为感谢防疫人员的辛苦，有的家长让萌娃跳舞，防疫工作人员看到孩子们跳舞的第一反应是惊喜和开心。但随着学校推动，把感恩当作业布置，不管防疫人员累不累，学生也要去表演，甚至让防疫人员排队观看，配合鼓掌，令人感觉“恭而无礼则劳”，甚至有些荒唐。因此恭敬人要讲一个礼度，包括对长辈、对恩人的恭敬，一定要适度。4分25秒

“慎而无礼，则葸”。慎是谨慎，不谨慎，粗枝大叶、浮浮泛泛当然不好，孔子主张“临事而惧”，就是说行事要谨慎，但是过于谨慎，如果不知礼，没有礼度，就变成葸（xi），葸是畏惧不前的意思。

譬如说当我们拜访某个人，那个人可能是很有地位、很有名声，你到了他门口，你对他非常恭敬，所以你非常谨慎，也很紧张，想进门又不敢进，很不好意思，畏畏缩缩，见了人又不敢说话，非常拘谨，这叫葸。慎是够谨慎的了，谨慎有余，但是没有礼度，就显得你不够从容大方，显得非常得畏惧，这也是失礼。

再比如，我们开会的时候，常常有很多好的想法，可是不敢在开会的现场提出来跟大家沟通，那这个就是一种过度的谨慎，而变得畏缩不前，这种谨慎就是“见义不为，无勇也”，也就是“慎而无礼则葸”。

“勇而无礼，则乱”。勇敢是好的，是君子的三达德，知者不惑，仁者不忧，勇者不惧，勇就是一个达德，也是君子要学习的主要品德之一。不勇敢，恐惧胆小当然不好，如果只讲究勇敢，没有礼度，这就会做事都过分，变得粗野、变得凌乱，破坏了人与人和谐的秩序，就显得莽撞、鲁莽，这个也是不好。纣王有万夫不当之勇，《史记》载其能“手格猛兽”。但纣王“无礼”，以致天下大乱，遂成就“暴君”之千古骂名，此即“勇而无礼则乱”。如果没有礼的一种规约或者引领的话，勇就会形成一种暴乱，所以在《阳货篇》里面也提到叫“好勇不好学，其蔽也乱”。6分50秒

“直而无礼，则绞”。这个直是直率，人直率是好事，不直率、不直爽没有人喜欢。可是直没有礼度，就好像绞绳一样，绳子绞在一起，你愈拉这个绳子就愈绞得紧。这是没有礼数，你很直爽去待人，往往让人家受不了。有时候会遇到这些“心直口快”的人，那个人非常有豪情，非常大方，非常直率，讲话不修边幅，对他人的过失呢也非常直率地指出来，没有余地，不留余地，变成一种急切而伤人，让人很难忍受。所以“直而无礼，则绞”，这个绞就是像绳子一样绞得很紧，代表人变得很急促，让人难以忍受。7分37秒

3.今天的社会，应该如何提倡礼？

这四句话，看出孔子对于礼叩其两端、循循善诱，帮助弟子辨析礼真实的内涵。即使我们立志做君子，希望做善事，都要依礼而行，要讲一个度，不能过分，也不能不及，过犹不及，什么事情用礼来作为行为规范、作为节制。这以从两个角度去看，第一个就是如果做得不够，我们就要再做得更多一点；如果做得太多，就要稍微的抑制一些。

中华民族自古是礼仪之邦，所谓“礼仪三百、威仪三千”，从社会治理到个人行为规范的落实，礼的内容非常全面和细致。孔颖达在《春秋左传正义》中说到：“中国有礼仪之大，故称夏；有服章之美，谓之华。”作为中国传统文化核心观念之一的“礼”文化，承载了我国各个时期教化人心、人格修养、安邦定国的历史使命，让我们个人的生命能够合宜的行为表现，在人与人之间的互动上形成一种和谐关系之外，那用这样的礼来治理国家，也可以形成一个国家稳定和谐的社会秩序，从这个意义上说，礼促进了华夏文明的发展与进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