蜗壳

大抵所有漂泊的人都会有侃侃而谈的故事吧，天南海北的讨生活，穿过长江和黄河，从开始的木讷，到一杯酒的熟络。一桌人，青海的，四川的，山东的，东北的，上海的，七嘴八舌，推杯换盏之间就那么附和着，粗鄙的语言充斥着这个阶层所有的喜怒哀乐。一桌子十几个人，年纪大的五六十岁，年纪小的像我差不多二十出头，在这种场合大家不问年龄，大的叫哥，小的称弟，两瓶二锅头，每人面前摆一只一次性纸杯，就这样拥挤在上海郊区的小饭馆里。

这是我第一次出差的情景。与想象中的出差完全不是一个概念。大学时常常幻想自己的工作性质，认为出差是一个很轻松美好的事情，拉着行李箱，入住定好的酒店，干干净净的开始出差的生活。工作了一年多才知道那只是电视演绎的画面，或者是成功的商务人士才是那样的生活。而我，只能每天抠唆着微薄的出差补助，住最便宜的小旅馆，吃最便宜的饭，工作的地方也是脏乱差。没办法，专业决定工作性质，工作性质决定生活质量。作为一名涉世未深的电气工程师，自从在手机上用搜狗九键打‘dian,qi’拼音屏幕上首先出现的是‘屌丝’这一词之后，我就知道这一行的气质是什么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