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武宗:王守仁,我放逐了你!你过于青石。你过于卑微。你过于跋扈。我放逐你于龙场。龙场之驿丞。一路走去,尽是锋芒。王守仁,你的锋芒过于炫耀。你的诗篇过于宏大。你的拒绝过于迅疾。你的道路过于坎坷。可是,龙场之困,如何?
刘瑾:灭你,杀你,粉碎你,陶醉你,将你压住,将你捆绑,将你毁灭。
一条光阴的道路上,尽数焚烧你的卷宗,尽数燃烧完你的境地。困于龙场。
龙场上的言语。龙场上的阴雨纷纷。尽数开门。门外的龙场,尽是毁灭。
王阳明:日日夜夜。毁灭我的企图如何实现?当我困于龙场,困于这一隅变丢之地,困于鸟雀的飞翔,困于苍茫的黑夜,困于绵绵的春雨,困于飞扬的柳絮。日子不好过。求得圣贤的道理如此坎坷。求取上下的国土上的道路如此压抑。完整的龙场,我筑洞于龙场。
龙场诸官员:人间飞扬。只为我们的阳明先生。坤色了。原色了。抵达的圣人。已经是困于龙场之耳了。厄了。完整的厄了。犹如孔子的厄于陈蔡。当时,阳明一路风雨,雨露光芒万丈,一路曲折,一路飞扬着的柳絮,追捕与毁灭,待取与明灭,斗鱼和捆绑,都与此刻的龙场有关。而龙场上的苍烟笼罩,尽数笼络着无数的棺材和毁坏的史籍。史籍已灭,而阳明的洞窟还在。龙场之厄,归于阳明子的气节,归于奇书,过于苍老的颜色。
龙场诸百姓:已经是这样了。
哪里还有其他的人呢?我们一路站在龙场,龙场上的坟丘已经恭送了。已经高耸了。坟堆上堆砌着的石头,已经纷纷了。而我们的阳明先生,筑洞于龙场,筑洞于坟丘之侧,一路修行道法,一路追逐着的道路,一路皑皑的雪,还是一样的道德。还是一样的萎弃的芳草。
龙场诸弟子:阳明,我师。筑洞的瞬间,天地分开。
而我的师,弟子注定了跟随,注定了演绎,注定了记录,注定了记载。当我们的师归于龙场,过了,龙场驿丞的官位,已经够了。我们唯有聆听先生之记录,听着先生之操守,一辈子以先生的高端为关埋,一定谨守先生之气节,仅为我没被屈辱。没有淹没在阳明先生的口水之中。那是一个高度。一定的高度。一定的气节。一定的洞主。
我们的先生,筑洞于龙场,名之曰阳明洞。那是阳明子之先子也!
明武宗:王守仁,我一定要放逐于你。因为你的气节。因为你的操守。因为你的豪迈。因为你的跋扈。因为你功绩。分口上的郁郁苍苍。都是王守仁的道德。
刘瑾:我派人一路追杀你,王守仁。追你于钱塘江,追你于武夷山,而你金枝一般,高捣而逃脱。萎弃的我,雨露上看到了你的高捣,看到你的逃离之锋芒。本想饶恕与你。奈何王守仁锋芒毕露?奈何王守仁的体道过于闪电?奈何云树高深?奈何玉树缭绕?奈何云烟上的断崖还在断裂?唯有王守仁一路不断逃脱我的追顺。王守仁的高深莫测,已经臻于火焰一般的颜色。唯有王守仁的病房。唯有王守仁的兵书。一卷七宗,穷了人生,却莫测了一辈子的风云雷电。奈何云水茫茫?奈何风烟毕露?奈何火候臻于成熟?
王阳明:一个人的道路,无法阻止。
一个人的方向,无法寻找。奈何一个人的方位,珠玉万千,弯曲着,归于寂寥。
一个人的高耸,体系如水,万般的水。
一个人的拂尘,暗淡了,剑体分开,王阳明的风姿,摇曳着的灯盏,归于有明的锋芒。
龙场诸官员:听到了阳明先生的语录,太好了。心之法则,归于天地的法则。
我们一路听乐了。听着先生的玉柱。听着先生的雨露。万山过于闪电。
丘壑归于青涩。而顽石一颗。我们究竟是顽石一颗。将要粉碎。将要断裂。将要熔铸。
龙场诸百姓:先生遗憾了。阳明子筑洞于龙场。而龙场,一片的苍烟姑姑,一片的衰老。
云霞的烟。各自的盐。都已经预备好了。唯有残霞的我们,等着阳明先生。
阳明先生一路风尘仆仆。一路上历经艰险。犹如火焰的等待。犹如凤凰的涅槃。
一等着,等着先生的落座。先生落座于龙冈书院。书院里锋芒了。龙冈书院。等待了。
如今,我们都已经聆听了先生的教导。一路还在耕作。还在演绎。还在牛羊上焚烧。
龙场诸弟子:阳明先生啊,奈何高坡上的风雨啊?阳明先生啊,奈何雨神的归咎?
一路聆听我师之讲演。一路寻找我师的风采。一路旖旎。一路风姿绰约。
唯有阳明子的钓取,五座仙山还在,而阳明先生已归于龙场。龙场的石棺还在,而阳明子的颜色已经褪去。入于龙场的五座山峰,如今归于万般丘壑,朝开天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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