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统六八九年,燕滠薨逝,燕瑁政继位。
才过了短短两三个月份,谁料得圣人竟会在围猎中猝死。邀湘启和江凛时便如风中的两展红旗,总那么耀眼自信,面对突发的状况还能含笑眺望远方。圣人的逝去太突然,尚未存有密诏遗言便撒手人寰,他们知道,圣人是抱憾而死。尽管他们也对燕云十六同情至深,但燕瑁政的管理还算明智,便以不动之态接受了辅佐新帝的重任,如此北国才是最其乐融融的风貌。
自与燕塵见过,燕道怜便一直住在皇城西南七百公里左右的荃塚县,相邻的县区都是自家人,如今北国自治更胜往昔,哪怕圣人,倘使没有发兵的理由,想也不敢往这走的。他挺直坐着,桌上堆满密封的信件,不用看都知道,必定是燕销梦寄来的,内容嘛,无非是请燕道怜回皇城。
他面无表情地备车外出,凌波寂阻拦道:“殿下,三江和十灰各带人在沪河大打出手,您不管了吗?”“他们自有分寸,倒是你,”燕道怜笑道,“类似的理由搪塞我多少天,你怎么连这么幼稚的话都说出来了?”凌波寂道:“您不能走。”燕道怜哑然,肃面对车夫说:“去皇城。”“二殿下金蝉脱壳的法子连您都猜不透,少些忧心他吧。”凌波寂着急,夺过缰绳,拆下马的嚼子、鞍鞯,狠狠抽去,马便跑远了。
燕道怜只得跳下车,冷不防右脚半弧踢在凌波寂腰间。凌波寂本能躲开,刹那竟不知如何是好,飞出五米撞到木门,便即撑地站起。“你倒是还手。”燕道怜躬身已欺到他右边,左手一抄,拔出匕首架在他颈上,“神迹随便用。”“不敢。”凌波寂刚侧身闪开,燕道怜又掣然移步,面前青光无影,他趁凌波寂倒退,意识全在匕首上,将其扔给右手,左手拿住他的右腕,向地下一沉,刀刃锄坡,贴身拽过失重的凌波寂摔出。凌波寂膝盖抵住车毂,倏地斜前歪倒,燕道怜刺在鹅卵石上,说道:“你并非不懂规矩,怎连我的话也不听。”他目光凌厉,“如何不敢!”凌波寂一时间不知是否该挡,似乎都是自己的过错,便暂忘了初衷,待回神发觉是殿下的迷魂阵,燕道怜早占了上风,蹬罢房檐,按了凌波寂在身下,“总算挣取来的机会,本该珍惜才是。”他伏地耳语几句,后招呼在旁的九青、二萧和十四盐,“你们把他给我看住了。”凌波寂乖乖就擒。
白马放跑出去,燕道怜便决定直接乘玄关备用的车骑。未料门口柱内齐整横列加上归淄藻一十六人,也是阻拦自己的。十六人各自高高挂起似的望向四面八方,发呆的发呆,吹口哨的吹口哨,年龄最小的十五删与归淄藻围绕着小草的生长展开话题。“想造反了?”燕道怜冷笑。他们眉目传息,竟无人站出来迎声,良久八齐才接话道:“您此去凶险,想必陛下也会把我们支开……临行前,我们做个游戏,您若能通过,那属下遵命不违。”“好啊。”
“我们联合给您出一套阵法,包括神迹和术式两种技法,您几时破开便几时上路。”燕道怜淡淡一笑,倘使换作其他人,没准真栽在这了,道,“我不清楚你们吗?”五微与六鱼姐妹笑道:“殿下来试试看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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