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玉龙喀什河的冬天
两岸的麦地染上了灰
老乡们叼着七块钱一盒的烟
开口闭口全是排练好的语言
一面旗帜高高飘扬
一堆尸体腐烂流淌
乌鸦们互相啄食
把黑色驱逐在黎明
黎明呵
属于任何一个国度
唯独不属于个人;
瞎子们也有办法流浪
就像饿不死的乞丐
杀不尽的乱臣
每一个时代的繁荣
都有人民去见证
人民是个集合名词
包括富贵贫穷
高洁可恨
阳春白雪
下里巴人
包括阴阳善恶
男女老幼
包括警察小姐
帝王平民
还有诗人政客
寡妇将军
诞生和死亡
唯独不包括战争;
大文明观只有人与神
人的敌人是自己
神的敌人是人
贫穷和疾病成了缩影
吃饱需要粮食
活好需要精神
上帝在第七日创造世界
在第八日撒下瘟疫
宗教本不可信
但喂饱了一堆无神论;
把能发声的羊都烤成串
还漫山遍野一片宁静
海晏河澄
只剩下大自然和一堆苍蝇
连秃鹫都懒得临幸
猎枪没有了猎物
比一块石头都孤独
埋在地下会不会
长出一个民族;
高楼大厦霓虹
昼夜车水马龙
一点也看不出谁在做梦
所有的人相同的表情
就像是把我无限去克隆
我是学生,是女人,进化还没有完成
我揉揉眼睛
玉龙喀什河只剩下寒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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