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 卜太(魁星文学社社员)
人生的路上,有很多的风景。有心人把风景写到纸上,变成“纸上风景”。生活在省城里的虎子,便做了这样的一个有心人。近水楼台先得月。作为虎子的兄弟,我最早得到了他赠予的一套《纸上风景》。手捧着散发油墨香气的一套两本书,一本散文卷,一本诗歌卷。作者自谦,称为习作选。自序中说:从第一次刊发散文、诗歌,到后来做文字工作,凡二十余年。
我有缘和虎子一起识得几个文词,可以回溯到四十年前的孩提时代。他的舅父,是我们同村小学里的民办老师。儿时,难得的几本童话书里,留下既是同学又是朋友的孩子们手里互相传阅的温馨。竟然还从各自家的仡佬拐角里翻出来祖辈的几本古书,有《孟子》《论语》、和《诗经》,当然还有毛泽东选集,四本,红色的封皮,摆放床头为伴。在书的空白处,也留意有“小心灯火”和“读毛主席的书,听毛主席的话”之类的话。
可惜,我们的父辈差不多与书籍是绝缘的。除了没日没夜的在田地里劳作,绝没有附庸风雅的可能和兴趣。我们是幸福的一代,曾经沾了上山下乡知识青年的光。在那个启蒙的年代里,流落村里的知识青年不愿走进麦田和包谷地干农活,有被安排在学堂里的教我们认字了。后来,小平同志拨乱反正,知青返城,恢复了高考制度,村子里的年轻人,除了披红花骑大马去参军,就都很热衷苦读书,参加高考,寻求摆脱“戳牛屁股”的路。
于是,村子里的孩子们求学上进的风气日盛,每年都会有几个学生考去省城里读大学,这成为街坊邻居老碗会的头条新闻。村子不大,每年都有三五十个娃娃中学毕业,也会有一个两个,被外面的学校录取。八十年代,这叫做“当干部”或“ 跳农门”,是十分光荣和显耀的事情。生活稍有好转的家庭,遇到这等光耀门楣的喜事,甚至会来庆贺,放一场露天的电影。
录取的比例实在太少了,高考的题目似乎越来越难。真是一届不如一届。学好数理化,不如有个好爸爸。发财发财发财,下海下海下海。九十年代里一度出现读书无用论。时代的变迁,真可谓一路的风景,或可从虎子的文章里,找见踪影。这个有心的学生,用功的孩子,在校园厕所边的路灯下,死记硬背过英语单词,在大通铺的被窝里捉过虱子,也做过美好的梦。
1986年夏,虎子以优异的成绩上大学,遭遇过学潮,工厂里做工,返回到省城里,做一个文字打工仔,终于被评为“首席记者”,只不过是给非富即贵的某些人类写点歌功颂德的文章罢了。“走南闯北,低三下四,成为达官贵人的粉丝和狗仔”。一转眼,过去了二十多年。竟然有“仇官”“ 仇富”“ 仇警”的心理,更感叹“大学是个鸟”,说三道四,吆五喝六,杂七杂八,写下数十万言的随笔文字。
2013年春,陕西人民出版社终于集结出版了他的文字,取名为《纸上风景》。康有为字体呈现的书名《纸上风景》,终于和读者见面了。45岁的高龄“产妇” ,折腾着自己,如同妇女生孩子一般,盼望着《纸上风景》的出版。原本会更早几天庆贺,从“产房”里拿出几本,准备好了几串烤肉和啤酒,电话邀约当晚在红缨路烤肉摊,坐一坐,谝一谝。可忙于生计的我,竟然在疲累中谢绝了虎子的美意。第二天,只能在叔父退休的生日,和新书的出版,一同庆贺了。在本家一帮人祝福王家进城第一人的酒杯光影中,或者可倒影出别有韵致的《纸上风景》:
“生于卑微,长于贫泊,粗茶淡饭,兀兀穷年。劳而无功之事常有,虚度韶华不知凡几”。叶公好龙,东施效颦,不解风情。这便是爱好文学。写还是要写,谋生喜好使然。
在工作和生活夹缝中,在生存和竞争重负下,在学识和悟性制约里,能有些“小豆腐块块”拿出,贻笑是自然而然的,丑媳妇见公婆,只有硬着头皮豁出去了。远在江南的堂妹留言:“虎子哥的新书要邮寄过来了,我在期盼中……”“呵呵,他的文章读着可费劲”!我说。因为,那些诗歌是智慧的堆砌,那些散文是心灵的解码。“是么?有这种感觉?”我的总结,是否言简、透彻。堂妹以路人甲表示肯定:孩子他爸很喜欢虎子的文风,发给他看的文章,都打印出来,一定让女儿读。还有那篇“酒”,看后直喝彩。他在不得已时,也要喝酒的。还说,有机会的话要与你和虎子探讨。
我们的童年和孩子的童年怎么比较呢?我的儿子准备高考,看了他虎子伯的文章认为,文字功夫深,很有味道,里面是真情感悟。也会有人对此人有点情绪或成见,就波及到文章——厌乌及乌。对酒一文意见大。酒,不值得歌颂。虎子在自序中说,还是酒场上那句话:“我干杯,您随意!一切皆在酒中。”一言以蔽之,纸上风景,值得关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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