诨:一解:开玩笑,诙谐可笑的话
二解:“思明爱优诨,寝食常在侧”。
在古代这诨字最是让人见外的,中国有句智慧名言,“始作俑者,其无后乎”造恶口业者会受到果报,给起诨名的,多会在汉传佛教里被上纲上线,故而人大多不予人诨名。魏晋南北朝时代,士风丕变,读书人相互取用调侃性 ,绰号陡增,这多多少少与浪漫的文化氛围有些瓜葛起来,多不予计较很多,文化随着大众化的进步。唐宋益加文化开放,世人互相取绰号倒还成了一种社会风气。元明后,诨名成为草莽文化和市井文化共同表象之一的特征业已定型,见于史料的绰号如“老回回”、“老汉汉”等等,在下里巴人的日常交往里,倒还成了一种亲近。有些诨名倒还超过了本人的名讳、 表字、别号、室名之类水准,给予载体的人一种形象具体的灵动性,意义的久远性,更具有立体感,比如一些老字号的招牌倒还打来了不菲的经济效益,绰号也有它的明显缺陷,有时或流人低级趣味,至于这点与人的修养有关,有的诨名还相互的叫着,也不觉得有侮辱性,倒还觉得越发的亲近了。文化的开放,原来士大夫阶层儒雅文化逐渐让大众吸收,并给予了生活气息,除了带有身体缺陷侮辱性的,可以说诨名被广泛推广、运用,也是文化更加贴近了大众的表现。
男大当诨记得那是1986年高考结束后,有同学被某高校录取,其父兴奋之余,秃噜出“我娃弄了个热见交”,传到多数同学耳朵里后,“热见交”变成了这三十年来,也只有为数不多的几个,在现在见了那同学便呼不用他的名号,直接“热见交”的叫了,未尝不是对当年千军万马独木桥情景的一种自豪感重现。那这“热见叫(音)”具体是什么意思,说出来还真是只有当地的农民才能理会其中的不容易的程度和幸运的夹带。在当时的农村,因为繁殖技术的制约,母牛的受孕几率很低,一次就能让公牛给母牛中上了种子,这是很值得高兴的一件事情,意思就是眼看着母牛就让给种上了。故而那同学的父亲便吹嘘到“热见交”,自然我辈同学也就这样叫他,他虽有脸红,毕竟是他父亲高兴山窝里飞出金凤凰来借喻的,我辈关系相当熟悉的几个这样叫他,虽那同学有些难为情,的确这样偶尔的叫上一次,还是没有脱离、背弃、忘却,那种无邪的亲切依然存在。
去年初中的发小参加完老师儿子婚礼,单独被银川的同学挽留一聚,本来都是原先的小县城一块长大,没有了大城市的“疏远感”,那种小时候齐刷刷的在一起长大,让现在都市都念念不忘的“熟人乡情”,总在骨子里是摸不去的,席间,被叫到同学的名字,便要以击鼓传花的形式鼓掌作为节奏,嘴里也要咿咿呀呀的说道些绕口,每每遇到紧张的掌声催促,不乏有口齿不清,急急忙忙蹦出来各自小时候的绰号,惹得哄堂大笑一番,都没有恶意的表达,互相掐着,叫着,学着当初被老师数落的模样,一去三十多年的那种单纯,尽致地让同学们回到了无猜的那种亲近,享受着惬意,在当下都市人与人之间的隔阂的大背景下,很是都让难得的舒心了一把。
男大当诨那时候给女同学的绰号现在大都叫不出口的,被叫出来绰号的冤大头都是男人,虽然被忽然叫了出来显得有些不自在,想想都已年过半百,还被山呼海啸的叫着,第一时间还是放不开的,经不住几轮叫着下来,也就放开了,这种放开,也正是在纯粹的友情里不设防了,友情就显得更加贵重了起来,相互之间的揶揄打趣,离开的久了,也自然觉得稀罕了。
男人不诨,便没有了隔棱(区别于其他田地的土垄)
,一味地把自己让岁月磨得看不清是谁的地头时候,也就失去了自我。我多诨名,且被他们叫的那个都不觉得解恨,故而每遇到同学碰头,那多重身份的呼叫,也把他们给弄成了丈二的和尚,谁是谁了,他们只好依用我这口音听起来,有蔑视为不稳重的“僚片子”的诨名,还是唐伯虎的“别人笑我太痴颠,我笑他人看不穿”那句,这个“僚”与“料”的音同意不同。
男大当诨男人嘛,有点阅历了,便一定要诨,能诨,才能放下身段,能走街串巷样地活的松繁(不繁忙),老端着被霜打了似得蔫脸,总是有些委屈了自己,委屈了大家。
男大当诨哦
——2018.8.2于海原单位宿舍
男大当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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