讲得都是废话
愉快的暑期生活开始了,我又可以带着女儿开心的回老家了,可是老大还有课程,不能跟随我们一道潜回,这一颗心免不了又是两头牵扯,不能安放了。
那日响午,我给孩子去电,告诉他冰箱有吃的,下方便面记得加鸡蛋,矿泉水和奶都堆放在墙角,晚上别熬夜……还没等我说完,孩子那边就传来一句:“讲的都是废话。”
我一时惊在那里,迅疾挂断了电话。
当下的几日,总千百次的念叨着那一句话,无论是躺着、卧着,还是一个人愣着发呆……一念至此,已是泪湿满面。
没想到自己一腔情怀,满腹关怀,演变出孩子口中的一句“废话”。全心的付出,心心念念的疼爱,换取的是对方的不尊重。
下午,他给我发了条短信:“在练习。”大概知道我情绪不对了吧。
第一次不想回复他消息,只是冷冷的,冷冷的静寞着。
第二天晚上,发了一张在家吃水果的图片,并留言:“在家中。”
但是,这一切对我又有什么意义,嗔怪自己素日里操心太多,演变为现实版的“碎嘴婆”。
夏日的夜空清凉如许,处处都是纳凉的街坊邻人,而我却执念的不想和任何人搭语,暗夜里,心寒的没有着落,只是无心的仰望着天边那一颗遥远的星星。
又或是徘徊在绿茵小经,静静的对着一片山野田地,夏花野草,林木朝夕……默默地向它们倾吐着绵绵心语。
独坐于河堤,轻风不减热情,柔情蜜意,送来阵阵清凉,拂动我面影;玉米秧苗,摇曳着长长衣袖,此起彼伏,随风舞动,婉若一排排绿衣小姑娘,含情带笑,婀娜姿态;杨树林发出哗哗的声响,像一位智者,读懂了我的迷茫愚思,正疗愈着一颗苍伤的心。
常常不自由的为着一句话,而情绪上下翻飞波动不已。
也许孩子的世界总是随性的,有什么说什么,想到哪是哪,但又不做为。做为母亲的我,却总是要为他们的言行买单,尾随着孩子的一举一动、一出一行、一颦一笑而不得安宁。
爱子曾经说过:“等我复兵役回来,也纹身去。”
他轻轻松松的一句话,纠结的却是一边旁听的我,后来想想,那也是几年之后的事情,我又何须如此紧张?
也许到那时他的思想认识,价值观念会有所脱变,有所开展,早已不复此事;又或者已经长大成仁,去经营着一份他所热爱的事物……所谓愚人多虑事吧,当你改变影响不了一些因缘际遇,又何苦去自找忧心。
更有一次,短短的五一三天假,他执拗的要与同学一起去外地出游,毕竞是假日出游,车多人众,时间也赶,我们帮他分析,也是听不进去。好在后来,孩子自己也觉着不合适,改为暑期,一家人欢欢喜喜,共话前程,一颗驿动的心,总算是定了下来。
可是,为什么每一次事物的深浅,来回的颠倒,成长与失落,劳心劳肺的总是我呢?
学会放手
又是一个不眠之夜,天空被撕裂了一般的狰狞,只听见滂沱的雨声、风声,以及林木的摇曳狂啸,仿佛整个世间都是在疯狂怒吼。
而爱子还没有回来,打电话过去:“妈妈,我等一下就回家”
再打电话:“妈,雨大着呢,我玩会再走。”
一个多钟头过去了:“今晚不回家了,在同学这边睡呢。”
这边的我又生气了。天天为着回家,回家,也不知叨叨个多少回,现在连自己都烦了,累了。
回首过往,我这个做妈妈的,似乎一天到晚,就是等着孩子回家,回家……
“饭烧好了,回来了吗?在哪儿呢?睡觉了吧?……”“这就到家,知道了,吃好了,马上睡……”仿佛这几句对聊,已成为我们母子的口头禅。
除了藉于他们爱的所在,我又握住了什么?没有回来睡觉,放在别人眼里,也许只是件平常之事,而我却心累的要死。
回首自己的人生,也真是苍白!
一别两宽
母与子,不在一起的时候,总是互念着对方,而我也会选择隔三差五的去看看他。但是相处的日子,又是不易,并不尽是快乐。
当然,对他的好,也是懂的回应的,有时候吃东西,总是会让我先偿偿。偶尔的,也会与我聊聊心里话,对未来的畅想,藉与明日的期望,素日里的同学交往,还想着买哪一件衣裳……那一时的我们交心的,情景交融,互道心声,孩子乖巧,妈妈慈心,是世间凡夫最幸福的母子。
不对心坎的时候,言语就会充满嗔怒冲突,虽同处一室,却也是那般的遥远漠生,就连空气都失却了寻常的欢乐,冷得让我无法靠近。
有一次,他没有回家吃饭,却告诉已在家中,我刚好回到家中,就不免打电话过去质问,接他的谎言,不想那边也没好言语:“你管得可宽!”
“啪”的一声,挂掉电话,心似在流血,在流无声的泪滴。
我是否又做错了什么?还是我攥得太紧?心痛得无法呼吸。
无助的我立在那立,脆弱又一次将我浸袭。
在这边还有什么意义?陪伴又换得几许清明。
那一刻的我,只想要离开,离开!是的,离开这恼人之地。
而他还幼稚的问我:“妈,你不多住几天?”
孩子的一句追问,竞使我哽咽泪湿,电话里没有多余的解释,只是轻描淡写的说声:“我想家了,想你姥姥了。”
一路上空气清新,细雨霏霏,道路宽展,来往车辆川流不息。两边的林木水草,飞速的向一边倒去,河塘里蓄满了浑浊的雨水,撒网扑鱼,围满了热闹的人群,汛期似乎就要来临,放眼放望去,竟为我打开了一个鲜活的新世界。
而我的心,已随之车轮的飞转,奔向我那年迈的双亲,满头银发的娘亲你还好吗?你一定懂得女儿的心声,正殷切的等着我的归期。
等着我,去再一次的好好沉淀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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