华灯初上,夜幕降临。这个城市里灯红酒绿,车水马龙,街边的喧闹和高楼的静默对比强烈,路边摊敞开膀子喝酒撸串的中年大叔和妆容精致面带倦色略显疲惫的都市白领更是如此,在这个硕大而空旷的城市里,每个人都渴望找到自己的归宿和寄托,可以是一个面积不大但温馨牵挂的家,可以是时常吵架却每日惦念的人,也可以是高悬天边但包含希冀的梦想或者,仅仅是一个远方。
林一,树林的林,独一的一。取名的时候大概是想孩子可以成为百中无一的栋梁吧。可惜事与愿违,林一父亲嗜酒如命,吃喝嫖赌百无禁忌,母亲为家操劳一生罹患重病,林一十七岁那年,母亲终究是没有抵抗得过死神的召唤,抛下他离去了。母亲的去世的当天,父亲在隔壁村里喝酒,彻夜未归。林一从医院接回已然沉睡的母亲,自己的心也跟着去了一半。
不知道怎么料理后事的林一,只得找回了父亲,在父亲的帮助下,料理了母亲的后事。林一对父亲说,自己不打算上学了。父亲也直接了当,我也没钱让你去读书。丢下三百块钱在桌上,便骂咧咧的走了。林一没有多说什么,拿起笔记,认真的写下了这么一句:虽然你不是一个好父亲,但谢谢你给了我这个名字,祝你好运。
十七岁辍学来到这个城市,不觉间林一已经度过了十个年头。初到这里的他,身上只有父亲临走时丢下的三百块钱,没有亲戚没有朋友,无依无靠无着无落。有限的知识水平和受限的年龄,让他在这里的最初半年,过得异常艰辛而坎坷。没有人愿意盯着被处罚的压力把他留在店里做事,他什么也不懂,除了卖卖力气和人工,好像一无是处。生活的压力险些压垮了他,但天无绝人之路,他碰到了郭达。
林一初见郭达,是在城市近郊的地铁站里,冬至时节,这个城市也变得更冷了。林一以前栖身的地方变得有些不太合适,便寻之下,发现地铁站里的环卫工人休息室是个好去处。同往常一样,林一在城市的街道里穿行,一步一步的去丈量这个城市的宽度,用心去感受这个城市的温度,去每一个看上去和气生财的小店里去问同一个问题:您好,请问这里需要服务员嘛?在他的印象里,服务员只要吃的亏耐得苦,就还是做得的,只可惜还没有人收留他。回到地铁站里,发现熟悉的位置上多了一个人,在墙角边和衣而睡,就在林一的床位上。林一没有叫醒他,只是在旁边就这么睡下了,他心想,这个人也还真的是很辛苦呢。
就这么,两个人就相识了,郭达比林一大几岁,孩子生了重病,自己没办法就来到大城市寻思着找个好点的工作可以救活孩子。谁知道刚下火车,身上的东西就被偷了个精光,别说找工作,连自己的身份都证明不了了。郭达现在想的就是可以攒够车票钱,可以回到自己家人和孩子的身边,可法制社会愈发完善,他没有身份证明就没有人愿意给他提供工作。无奈之下,只得做起了拾荒的行当。垃圾站,回收场,商场步行街,都留下了他的足迹。
林一也还没有找到工作,身上带的钱就算再怎么省吃俭用一天吃一顿一顿用两块,也只有二百不到了。听郭达说起自己的拾荒大业,忍不住发出了商业邀约:那个….你能不能带上我,我也没有工作。郭达听完,兜里捡来的烟屁股最后一个也抽完了,感叹一声,“行吧,那你跟我一起,但是得的钱,我七你三,不行就算了。”林一点头如捣蒜,心想,总算能有钱赚了。
那天起,两个人开始了搭档,业务范围也扩大了很多,从以前郭达一人一天只能走完五个点,到现在两人一天可以照顾到小半个城区快二十个点了。两人从废品站里淘了一架快报废的三轮,稍微整饬一下就更有点专业拾荒的样子了。慢慢的,两个人也赚了点钱了,从最开始的一天10块,到巅峰期的一天100块收入,林一都已经快要把这个行当当做职业来继续发展下去了。
两人在城市近郊的一个废品回收站附近,找了一个10平不到的小单间儿,当做落脚的地方。每天走完一圈,两人就会回到房里认真的对账,按照三七分成,倒也相安无事,有滋有味。正当林一觉得上天总算没有赶尽杀绝的时候,变故发生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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