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会在下雨天做些什么?
我会走在上海马路去采集雨天的声音。等很久之后,素材够多也全部整理完,把它们制作成一期电台。
灵感来源于北京胡同看到的一次青年展览。叫卖糖葫芦、磨剪刀、滚铁圈等北京的日常生活,以声音媒介记录并浓缩在一间小屋里。
那间小屋没有留下照片,只留下这张物件摆设你可能想问,不嫌脏水溅到衣服嘛?撑伞走路太不方便啦!起风太凉了也是讨厌啊!
正如你不喜欢雨天的原因有很多种,我喜欢雨天的原因也有很多。最重要的一点是,在节奏变化的雨声中,雨天带给我的是一种仪式感——安静离开。
离开是“开始”的方式。
去新的地方认识新的人,用新的方式发现并呈现自己。带着对未知世界的好奇与欲望,我只想往前走,自私地不肯回头看。因为不确定性,大概没有什么地方是我最终的目的地。
安静是“汹涌”的表达。
在平静的表象下训练坚定,排除多余的虚假和浅薄感情。深谙世故却不世故才是最成熟的善良。我做到了善良,没有做到成熟。人情世故对于我是一门太有压力的课。课时很长、考试难度太大,我好像总是不及格。沉默是相对安全的选择。
王菲的《长大》有一句歌词是你说这叫长大,我说多么的费解/我爱看这世上有多大,可惜世界转变太快。
这首歌的英文版《Do We Really Care》,对应的歌词是:
Tins镜头下的Agnes《Still》Don't you know that we care/
Keep the faith and hope is here/
Don't you know in my heart I ask myself/
Do we really really care.
Agnes生日的前一天,下雨天。我们走到了乌鲁木齐南路,傍晚五六点,撑伞,路边站了很久。突然我们说过马路吧。于是从路的一侧到另一侧,来来回回走了很多次,拍下两组对方的照片。
上面这张是我拍的Agnes。那天她穿的上衣长度占整体的比例有点怪,颜色明度低,因此看起来有些像落魄画家。
不过她确实是“画家”没错了——和室内设计建筑设计再见,做一名爱画插画的平面设计师。
我把这张照片取名为《Still》。它是寂静、温柔但不是没有活力。这是Agnes的世界。
Agnes镜头下的Tins《Find Me》大概是我修图的时候在听Nick Jonas的《Find You》,这张就取名为《Find Me》。
But I never really know where to find you.
在那个雨天傍晚,我们站在距离彼此一条马路宽度的距离,对方被来去车辆一会儿挡住看不见,一会儿又出现。
每一个按下的快门带着不确定性记录这份忽近忽远的疏离感。
这是雨天的still(剧照),这是我们之间的关系常态。
这一天在一起,却转天至少一个多月也不联系对方。我甚至觉得我们就会默默地消失在对方的生活里。我们有一些共同好友,很多时候我们了解彼此生活近况的方式是从听别人说。
“消失”的时候,我并不想听别人说起Agnes的生活。我会想主动联系她,但最后都放弃了。
我们先后成为京津的叛逃者,来到上海这个冷漠又舒服的城市以后,这种看似来去自由的“消失”发生过很多次。
她说,因为她太了解我,我把丑陋与不堪展示在她面前,所以我在逃跑。
一面想被了解并理解,一面在被发现以后胆怯逃跑。没有人能受得了跟我一起生活吧。
当时间在变,始终有旧人一如既往在身边。对能够泼冷水的人,就不要那么苛刻了。
凯旋路的墙想出门不管多晚都会出去,想做的事情不会因为没人陪就放弃。
晚上九点多,我只是想出门看看水果店关门没有,去买一盒菠萝就回来。只是越走越远,一个人绕了一大圈,到十一点多才回家。看到好玩的墙我喜欢去摸一摸它,特别是古城墙,我在猜想它们的故事。
延安西路的电话亭201、801、IC卡,旧式电话亭逐渐失去它本来的通讯作用,变成摆拍的地方。可是它还能躲雨呀。小空间带来短暂的安全感。上学不让带手机,我就跑到201卡的电话亭打电话。账号密码背得烂熟于心。
后来我弄丢了要打电话的人。再后来我也有了手机,出去读书。201卡早就丢了,而写信是我保留至今的通讯方式。
寄到青岛的信和明信片经常丢件这封信在白昼黑夜经历阴晴雨雪,看见赶路人,听闻暮鼓晨钟,最后完完整整地抵达对方的手中,完成它的旅程。不能得到立即反馈的信件通讯方式,等待充满了想象空间的意味。
也许我在信中想问的事已经发生了和我想象不一样的结果,没有再问的必要。也许我们闹掰了,碰巧信件走失了。
不是所有的鱼都能游到同一片大海。
漫长的等待过程将两人的关系拉开恰到好处的距离。
多雨的城市,我不怕淋雨,我怕天不会晴。
听我说这句话,小明姐姐告诉我:
只要不淋雨,管它晴不晴。
End/Tins
世界有趣 要肤浅开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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