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果然去了北鹰村”石亨道。
“昭姬呢?”
“回大人,纪殊炫把二夫人带入王府了”殷丞御道。
“之前便知她善心积存,面对一个俊君定不忍心下手,如此,倒更好办”
“去告诉她,先取其信任,待时机成熟,而后诛之,记住,切勿玩火自焚”石亨将一药丸递给殷丞御道。
“是”
“等等”
“过几日周惋盈会嫁入王府为侧妃,若得宠,再让她顺势而为”
“是,大人”殷丞御走出大殿。
“纪凌二家,你们的好景真的不长了”石亨用手蘸一蘸黑墨,在案上画出一道叉状。
————
“娘娘,娘娘”婢女映樊附身轻唤道。
“周小姐到”外面的婢女报。
周惋盈一身白色昙花裙进殿,手持红色婚柬显得格外清晰。
“姐姐”她坐在贵妃对面,见她目光停滞,面露伤色,似乎并未听到她叫自己。周惋盈把手轻搭在她手上,方才回过神来。
“妹妹来了”
“小姐,我们娘娘近日来又常神色暗淡,呆固空洞,加之太后前几日召娘娘前去,也不知说了什么,最近就时有落泪伤感,心疾也犯了好几次”映樊道。
自正统初年重庆公主薨逝后,她每年霜降前后便如此,这个周惋盈必是知晓的,只是为母不过爱女心切,每每相思,必然规劝不得。
周惋盈看着如花的姐姐就像凋谢了一般,不施粉黛,不穿华装,心里总归有不适。
“她若活着,现在也与你一般大了”她缓缓开口,眼中含带闪闪泪光在边缘打转。
“姐姐,过去的人总不能回味,若是公主知道您悲伤成疾,定不愿看到”
听罢,眼泪划出一道深深的泪痕,每一滴都是心痛。
“对了姐姐,你看这是什么”
贵妃打开请柬,万万没料到竟是妹妹与易王妃婚事。
“你要嫁给易王?”妹妹与易王从小便青梅竹马,感情自是醇厚,但不知为何,自己居然有些许的不愿,深甚至难以相信。
“陛下可准了?”
“爹爹与石伯伯早已求过陛下,陛下定是准了的”
“那凌家,纪家呢?毕竟凌家之女是正妃,她们同意吗?”
周惋盈有些迟疑,眼神倏然凝视周氏,心中念头不得而知,总让贵妃莫名感觉不适。
“这还不知”
“那易王妃人应是柔顺的,你若是过去,正妃之位是不可了,姐姐希望你能与她修好,不论是爱与不爱”贵妃将另一只手放在她手上面,一片的劝勉和安之色。
“姐姐放心,妹妹会的”周惋盈莞尔一笑,会意心受。
“嗯嗯”
————
“小姐小姐,王爷回来了”
“嗯,不必传我”凌昀若坐于桌旁手持团扇形的圆补子,正专心于文绣白梅花,仿的正是簪子上的样式。
“小姐,王爷的马上,还有一位女子”碧瓷知凌昀若对于王爷毫无情义,便直言不讳道。
“嘶!”恰好此时,指尖握的银针不受控地扎在她食指上,她将其放入口中润湿,隐隐作痛,仿佛刺痛的不是她的手,而是接连的心。
“小姐!”碧瓷蹲下轻吹小风,减缓痛意。
“没事,这些小事随他”
府邸门口的纪殊炫方下马,用一只手掌托在一旁,扶她下来。
“你…你是易王?”
“初识不便相透,随我来吧”
“嗯”
纪殊炫与楚逸君进了正殿,钟泽被唤去拿药,碧瓷紧跟在他身后。
“呦,就这么两个时辰你便如此念我了?”钟泽玩笑道。
“少废话,这什么情况?”碧瓷打了他一下问。
“就是一个民女,王爷许是见她可怜,就带回来了”
“少骗我,她受伤了?”
“嗯”
“王爷,药”钟泽递给纪殊炫一瓶混有前草的小药,便去找碧瓷了。
“给”纪殊炫把药再递给楚逸君,楚逸君接过后言谢,也不懂里室外室,直接卸下衣服,露出肩臂撒药,他给的外衣也被叠在一旁。
纯白的药粉扑散在伤口上,掩盖住了正在淌血的箭口,沙疼至极,她强忍着不出声。
纪殊炫见此,忙起身回避,站在她面前不知所措。
“你是北鹰村的铸工?”
“是”
“北鹰村隶属他人,我们每日被逼迫着铸铁,铸成小铁块,再运往京城”
“小铁块?”
“正是”
“铸的可是兵器?”
“全无一刀一剑”这时楚逸君将衣服重新盖好,站起来道。
纪殊炫回过身与她对视,眼里犹如刀剑一般似要洞悉一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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