与女儿的关系一直不是很好,我一直在想如何跟她改善关系。
以前,她向我抱怨哪里疼哪里不舒服的时候,如果那个地方只不过是一个针眼大的破皮,我会很敷衍的跟她说:一点小事,不要太娇气。
大概是她三四年级的时候,她终于忍无可忍,问我:伤在儿身上,疼在娘心头,你知道吗?
一位培训机构的老师跟我说:人家就是想让你疼一下她,你都不愿意做。
想想也是。
后来再碰到这种情况,我会说:没事,很快就会好的。
大概是一年前,她又向我抱怨拉琴的时候手指很疼,我突然福至心灵,跟她说:惜惜,有付出,才有收获。
这算不算是在鼓励她呢?
不久前,她失手打烂了好几个我新买的碗碟,她转过头来惊慌的望着我,我忍住怒吼的欲望,没有骂她,只不过和她一起打扫。
以前,她不愿意去做她应该做的事情,最终都是在我生气的咒骂声中,她不情不愿地去完成了这部分工作。比如晨跑或者晨读。
后来,我真的是无力去管。
昨天晚上,她去收拾餐桌,做了一半,跑过来跟我说她胳膊疼,没办法再收拾了。
我说我这几天我的手臂也很疼,拧毛巾、拎水壶、提重物都疼得不得了,但我依然完成家务。我要她坚强一点。后来她就去完成工作了。
半个小时后,她在拉小提琴,拉了一半,跑过来跟我说,她的无名指那里有点蜕皮,很疼。
我再次以我的手臂为例,然后又提起一位有名的古筝大师练琴练到手指流血,她说上次她的手指也流过血(应该只有一点点的渗血,不然的话,她会哇哇大叫)。我说是啊,所以妈妈很为你自豪,你看你最近练琴练得多好。
她跑回去把琴练完。
这个时候,我突然意识到,我已经实现了一次蜕变,我不再以吼叫怒骂逼迫她去做她不想做的事情。也许这种方式更有效。
我们经常挂在嘴里说,对孩子要多加鼓励。孩子人小,耐受力差,一点点小伤往往如临大敌。作为家长,我们是不是应该站在孩子的角度,理解她痛苦的心情呢?
当我们有了同理心,再把孩子的一点小伤,向她正在做的事情上引导,赞扬她的付出,是不是效果更好?
有效而且真诚的赞美,就是改善人际关系的法宝之一。
慢慢地,女儿与我亲近了起来,虽然不如幼年期那样亲密,但已经好多了。
好好说话,无论是对你的家人,你身边的朋友,还是陌生人。
有的时候,我们总是用最温柔的一面面对最陌生的人,而留给亲人的往往总是最简单粗暴的一面。私底下总认为,既然是亲人,就没有必要那么复杂。
其实,不管是什么人,你要对他说一句话,你都必须考虑用什么方法他才能接受。
越是亲密的人,越是需要温柔以待。
人们常说,你现在的样子和家庭,就是你的原生家庭,你的父母的样子。
我的父母就是对外人很和气,但对家人就很简单粗暴的典型。从小到大,我基本上没有感觉到来自家人的爱,特别是我的母亲。我从小被教育要自强自立,不要随便流眼泪。我甚至都忘记父母什么时候抱过我,忘记父母的怀抱是什么样的。
我的母亲是一位来自农村的小学教师,对我严格要求,却不曾有半分温柔。但凡我做错一件事情,我都会得到严励的指责。家里我最小,谁都有资格批评我。
而且我的母亲绝不吝惜用她所知道的最粗鲁、最恶毒的语言,而这些话她从来不会对别人讲过,甚至不会对我父亲或者我姐姐讲过。
直至现在,有的时候我自己做错事情,或者孩子做错事情,我的脑海里就会浮现一句我母亲常用来咒骂我的话,使我神经紧张。也许就是这么一阵紧张,使得我平复自己的愤怒,没有冲做错事的人大吼大叫。
记得跟我老公谈恋爱的时候,有一次他做了我不高兴的事情,在电话里,我冲着他喊你去死吧!
那是一个夜晚,后来打他的电话没有接,我很紧张,不知道他出了什么事情。
直到他接听电话,他说他在外面漫无目的地走着,没有回宿舍睡觉,因为我让他去死。
这句话如五雷轰顶,长期生活在语言暴力下的我,可能已经是习得性无助了,竟然不知道语言暴力对于一个在温暖的家庭环境中长大的人伤害是这么大。
从那以后,我尽量控制自己的语言,不再让它成为一种暴力。
可能是语言暴力习惯了,我的母亲曾经告诉教育我,出门见人要说好话,不能像在家里那么随便。可是,她又怎么能够理解我的粗暴何曾不是来自于家庭?
父母是孩子最好的老师,你是什么样的,你的孩子就是什么样的。
我在尽力消除原生家庭对我的影响,以及对我的下一代的影响。
书上说,当你与自己的父母谅解,理解了父母的苦处,以宽容接纳之心去对待父母的各种不完美,你才能够真正成长起来。
我目前的修炼还真的做不到,我真的不知道要怎样去接纳我的父母的不完美。
我的母亲早已去世,我对待我的父亲是敬而不亲近之,让他没有实施语言暴力的机会。文章写到这里,我突然感觉到这是一种逃避。我该如何直面地接纳这种不完美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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