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冰淇淋工作结束之后我们便正式的开始了开青口工作。
报道的第一天,先从前台拿工服、去更衣室穿衣服、去鞋柜取挂有自己名字的鞋子,然后戴上头套沿着yellow line(员工在工厂内沿着走的道)去到青口工作间。
更衣室 换鞋子的地方 yellow line套上一次性袖套、一层棉手套,一层塑胶的手套、隔音耳机、一次性围裙,拿上标着自己名字的刀子,推开工作间的门,站到自己当天对应号码的流水线档口上。第一天supervisor过来教我们如何开青口,强调要先将毛去除,再用刀子捅开煮开的青口壳,往右边开,将黏在壳上的肉割下来,一个青口也就这样完成了。
mussel示范过后便各自开了,supervisor逐个检查,过关之后便也放我们自己开了。站在新手区正好附近有计数器,可以时不时看看自己开了多少。两个smoko过后再工作两个多小时就收工回到更衣室换衣服,然后下班。
隔天醒来,肩膀和手的酸痛才明显起来。等到第二天收工,手指的酸痛加重了许多,甚至在换下鞋子的时候都感觉无力。回家的第一件事就是洗澡,热水冲洗过后才觉得身体的肌肉放松了许多,疲惫似乎也少了许多。然后下楼做饭,晚餐往往是一碗面汤草草解决。烦恼的是还要思考第二天的午餐问题。因为家里住的人太多,下班了便一窝蜂往厨房里挤,锅碗瓢盆总会遇上不够用的时候,等来等去就足以耗费掉几个小时。
生活开始变成了如此的模样。睡眼惺忪地在凌晨四点多醒来,换衣服、洗漱、吃早餐、出门上班。等到收工的时候拖着疲惫的身躯回到家中,洗澡、做饭、睡觉。像是机器一般,被设定好了程序,每天都在执行同样的指令。
日子久了,身体上的酸痛便也无暇去顾及了。只知道每天都是一种睡不够的状态,疲惫不堪,多少次想赖在床上不起来的冲动,但还是咬着牙起来了。然后在坐车的时候一路打盹儿到talley’s,有时甚至站在流水线上都要睡过去。短短二十分钟的smoko,从青口工作间走到餐厅已经要花掉5-8分钟,扒几口饭,喝点水,一边喊着“哎呀怎么人又走光了”一边匆匆沿着yellow line匆匆赶回去。
餐厅 储物柜 喝牛奶的杯子 餐厅Mussel的工作让我记忆最深的是每天的凌晨。五点左右的光景,有时候漫天的星星挂在天边一闪一闪的,像是在说着些什么。中秋节前后,每天出门的时候会看到门外的月光,皎洁如霜,安静地抚摸着这个清晨还未睡醒的房子。世界安静得很,让人穿鞋子的时候都要小心翼翼。一路的月光伴随着我们这些披星戴月出门打工的孩子,坐在后座的我透过玻璃窗往天上望,总觉得月光好美好美。
偶然有一次抵达停车场的时候,望见深蓝色的天边有一角光亮,亮的出奇。如同在天际横下一刀劈开来的一道口子,嘿,是不是外星人要来接我们回去了?
开mussel每一天会根据前一天开的数量来排名,最初的时候为了冲刺7200个达到by contract每天都在较量着计数器上的数字,途中6人中sarah开了两个多星期之后达不到7200之后放弃opener的工作,选择到packing house做packing的工作。Alyssa一路往上冲,而我们则以波动上升或者下降的姿态在进行着每天机械般的工作。mussel的味道实在是难闻,特别是当刚刚煮好的热mussel被推送带随着热气推出来,扑面而来的热气让人闻得有些头晕脑胀的。
据说有个中国男生,因为闻不惯青口味道,每闻一次就吐一次,勉强坚持了6天,只好辞职离开。青口汁如果碰到手上,可能会导致皮肤过敏。为此,青口工作的卫生要求也是十分严苛。除去各种手套,每次进到工作间前要把鞋子刷干净,上完厕所要在厕所内洗手,出了厕所要再洗一次手,然后再用一次消毒水。但凡被抓到卫生不符合要求的,都会被QC登记和批评。
后来决定去做啤酒花将要辞职的时候,已经没有任何斗志在开青口上了,每天站在流水线上都要时不时抬头看墙上的钟表,等待smoko和下班时间。墙上的那个钟表似乎成为了我工作的唯一动力。计数器上的数字也失去了吸引力,数着时间下班,数着时间结束工作。打卡那一刻,也成了最快乐的时候。
打卡完回家,真开心 每天打卡的地方凌晨四点半的生活宣告了结束。再也不用每天认真地刷鞋子,戴手套,闻那些青口的味道。向那些开过的10000+的青口致敬,那些肩膀和手指酸痛的感受是也将存在于身体里,成为了这一年的独特的记忆。
辞职去做啤酒花的三人组 开mussel5人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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