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晨的时光是比较舒适的,没有外部环境的嘈杂,只有静静的黎明前的黑暗,还有更清晰地听到头脑中的声音,还有自己与自己的对话,也有着时时拉回来观照自己内心世界的力量,就像暗夜中的一点光亮,虽然忽明忽暗,但还是有了指引的方向。
同学打来电话聊了一个多小时过年时发生的烦恼,只听他说说说,偶尔加一言,就这样交流着。烦恼诉说的差不多了,我就谈起小侄子提出的问题,同学说关心那些虚无啊,世界啊的有什么意义,我哪知道世界是怎么来的?
这也让我意识到,每个人关注的东西不一样,就根本想不到别人内心的世界是如何的。就像很多人觉得我是在讲大道理,是站着说话不腰疼,后来我就明白了,在哪山砍哪柴,在什么境界就谈什么话题,如果提前或者说些究竟的东西,就会有一种居高临下的感觉,让人不舒服。
我能理解小侄子的问题,他关注的世界本就是一片虚无,体验到的是一种广阔的东西,也是消融自我,让我不存在的死亡体验,但他体验的东西少了活力,所以,当我告诉他虚无并不是什么也没有,而是一切都是在虚无中产生,他就重复着这句话,还告诉他爸爸,说他知道了虚无不是什么都没有,而是什么都有。这就是老子所讲的常有欲以观其妙,常无欲以观其徼,此两者同出而异名,同谓之玄,玄之又玄,众妙之门。
理解他更是因为我小时候,也是对人生的意义有过追寻,虽然我的年纪小,但我的感觉却是很沧桑,总是会问父亲,人活着太累,这么活着没劲,但却找不到活着的意义,所以,我总会唉声叹气显得老气横秋,估计父亲也是无奈地面对着我这样的状态吧。
这种内在的感受,执着地追问,并不没有理由,并不是受到什么刺激才会出现的,好像骨子里就有,天生就这样地追问,那是生命中潜在的问题,也是每个人都会追问的,只是时机与状态不同而已。有的人天生就会追问,有的人则需要受到刺激,或者在生理与心理达到极限的时候,才会停下自己的脚步,重新审视一下自己的人生路,回望人生也会感叹交集,追问也就会自然而生了。
并不是所有的追问都有答案,也不是所有人能够在自己追问的时候能够得到答案,因为这个生命的答案需要自己去探寻,所以,追问本身就是人活着的意义,在追问中成长,在探寻中超越,直到自己感悟到生命的真谛也就有了自己追问的答案,那不是语言能够表述的,也是文字可以表达的,那就是心领神会的明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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