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到每个月的特殊时期,就觉得自己像条臃肿的大虫子,浑身不舒服,只想躺着然后不停地往嘴里塞吃的,特别是甜食,(不是说甜食可以使人心情舒畅吗),于是就会无比热烈地想念鸡蛋元肉糖水。
做法超级简单,起锅烧水,水开了依次放入元肉(我老家那边把剥了皮的桂圆干叫做元肉),红糖或黄片糖或冰糖或白糖随自己喜欢,(那些个鼓吹各种红糖滋补冰糖降火白糖易上火等等巴拉巴拉的文基本上看过就好,因为所有不谈剂量就妄论功效的断言都是耍流氓。你又不是几斤几斤地生嚼那些个糖,那一小撮调味用的量,自己心理上觉得哪个自己用得爽就选哪个就好了),然后再打入鸡蛋,不要打散,调到中火,等鸡蛋成了一个肥白的圆圆鼓鼓的蛋包就可以熄火起锅了。至于鸡蛋几成熟,同样按自己喜好来,喜欢溏心的就不要煮那么久,像我这种恨不得把蛋黄煮到十二成熟的就边煮边刷一下手机,刷个十来分钟,也可以熄火盛进碗里开吃了。
这款糖水的感觉就是温润。糖水是不张扬的淡淡的琥珀色,上面游着圆白胖的整个鸡蛋,拖着像蕾丝裙边的蛋白,旁边是一颗颗吸收了糖水的同样琥珀色鼓鼓的桂圆,热乎着下肚,那种温润滋补的感觉从口腔进入,迅速传达到五脏六腑,进而整个人都觉得通体舒泰了。这种感觉其实是我很久以后才体会出来的,很大一部分可能是开始“年老体虚”了,对这种似乎很养生的东西有种莫名的好感。
但是有很长一段时间里我对鸡蛋加入各种东西甜着吃有种莫名的惊恐。这种惊恐可能是来源于老妈在我小时候做的一些“经典”的料理。老妈很喜欢各种鸡蛋加各种东西甜着吃,比如鸡蛋煮面条加糖,然后就是糖水鸡蛋面条;鸡蛋打散煮甜酒又是另一款甜品;还有上文提到的鸡蛋元肉糖水。鸡蛋甜面条这款暗黑料理让我很长一段时间对面条这种食物避之唯恐不及;鸡蛋甜酒更是因为有一次发烧的时候吃了然后马上悉数吐出来的缘故,很长一段时间只要闻到鸡蛋煮甜酒的味道我都恶心反胃,胃酸上涌。鸡蛋元肉糖水却是个例外,从小我就颇喜欢这个“大圆子加小圆子们”的组合。原因之一可能是我爱吃元肉,我小时候有一段时间甚至觉得元肉跟葡萄干是一类东西,然后可能爱屋及乌,对鸡蛋元肉糖水也就半推半就地接受进而慢慢喜欢再来就到隔一段时间不吃就感觉好像缺了点什么。
所以味蕾也是会有惯性的,你对某一种食物从一开始浅尝辄止到后面不可自拔地迷恋上它,就是一个潜移默化的味蕾惯性养成过程。特别是这种已经代表了某种仪式感的食物,在你的味蕾已经离不开它的同时,你的心理上也会对它有种割舍不下的情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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