每年的春节,习俗问题,一定会去亲戚家走一遭。
长大之后,要去的地方反而少了,只想窝在家中,享受难得的清净。
不过,怎么不愿出门,外公家是一定要去的,因为老年人他想你了。
成长,意味着有能力可以照顾家人。但,当自己成长之后才惊觉,没有几个时候可以照顾到家人的。
大约是15年的春节,因为距离不远,走路去外公家。外公依旧住在半山腰上,守住舅舅们留下的孤房。虽然已分家,舅舅们也早在几年前搬离,一家进了城,另一家则是在政府规划的地方盖起了新楼房。
在知道我们要去的时候,外公则是在舅舅家等着我们的到来,顺便再买一些吃食,年轻人喜欢的吃食。
在舅舅家集合之后,一大路人欢欢喜喜往外公家走。才发现,原先下雨时泥泞不止的乡间小道,早就不知道什么时候换了新颜,变成了结结实实可以过小轿车的水泥路。就算下点大雨,也可以轻松通行。
欣赏着远处的泛着青绿色的、待着些许寒冬萧条的风景,欣慰着家乡的突然改变的我,发现外公的背更加驼了,已经变得同我一般高了,这是生活的压力,这是岁月的痕迹。
走上前和外公摆谈,开口变成了我饿了,然后外公爆发出了一个常年做农活的庄稼汉的本来实力,健步如飞。我喊着,外公,你怎么走这么快啊。他回道,你们不是饿了吗?我先回去把饭煮上。
这就是外公,一个质朴的农村老头,一个只会用行动关怀你的长辈。
我的外公喜欢打牌
我的外公喜欢打牌,我的外公超级喜欢打牌。
逢年过节,或者有时候空闲,外公总会去打打牌。
在家时,外公打牌,我和表弟是牌友。我们没有固定的打牌地点,有时候在桌子上,有时候在凳子上,有时候在背篓上,反正拿点儿有空,拿点儿方便就在哪儿打牌。
作为固定的牌友,我们经常熟悉各自的套路。经常斗地主,凑14,戴帽儿,七网五二三、钓鱼等等,只要是打牌,都是乐意的。
外公年纪大了,手脚没有我们麻利,眼睛没有我们转得快,所以经常慢一拍。
但,他的牌技可是实打实的,我和表弟经常败北。然而阴招他是斗不过我们的,我们会看牌,会做小动作。这总惹得外公气恼。有时候为了逗他开心,会主动的找他打牌,主动地让他赢,更多的时候我会觉得他不是爱打牌,只是过得太寂寞了,能这样的和孙辈逗逗乐,也是一件顶幸福的事情呢。
当然,外公打牌可不只是家里。农村的小伙伴儿应该有体验,农村的集市都是有时间的,一个月固定的那么几天,是固定的赶场时候,逛集市,买买该买的东西或者说找找娱乐。
外公,美其名曰买东西,大多数时候都是在茶楼或者街边的牌桌上找到他的。不是在看人家打牌,就是在自己上手。我曾有幸观望过几次,在牌桌上的外公,那个点儿,他可能觉得自己是诸葛孔明,心中可是运筹帷幄啊,就等着指点江山了。
我看过牌桌上爽朗笑声的外公,看过跟别人打急眼的外公,我知道那一刻,他是真的开心。
然而,他的这个爱好可是被所有人接受。外婆多次抱怨,他买东西耽误时候,一去就一天,她在家可急坏了。舅妈也多次表示,不喜欢他打牌,一打牌人就没影了,连小孩子也不帮忙带着。更有甚者,他打牌出神,没有人给他留饭,最后只能饿着或者买点吃的垫吧垫吧。
当我还在舅舅家时,有段时间,他们为了工作方便,在街上租了一套房子,有些时候我也会再那住一会儿,有时候赶集,也会在那儿歇歇脚,顺便吃个饭。有时候中午饭做好,就去各大牌桌上寻找外公的身影,叫他吃饭,他总说,马上。然而这个可有得等了。只要给他温着。
外公的赶集时间是一整天,大部分时间是在牌桌上,另外的时间就是买东西了以及赶路回家——乡间的生活艰苦,乡间的人们耐苦。从家到集市走路需要一个小时,就算通车之后,外公也很少赶车,他认为不值当浪费那个钱,他还走得动。
我的外公吃零食
外公吃零食,这是我偶然发现的。
家里小孩子多,总会备着一点吃食,零食是必不可少的。这些零食呢,大多比较管饱,如,火米粘,泡筒都是些大块的,小米,面粉等做成的零食,既便宜又好吃。
我经常去吃一些,有时候发现外公也会吃,后来问母亲才知道。外公喜欢脆脆的零食,特别是麻花。以至于后来总会在生活费中,拿点钱出来,给外公买点米糕、麻花等零食,我还记得麻花有两个味道,一个甜的、一个咸的。大约一样的买一半,也就十来块的钱。但,却可以让外公高兴好久。
人,总归有点欲望才显得可爱。
这样的外公,让我觉得我和他差别不大。
可是现在,我的钱比以前多很多很多了,但是外公却吃不了麻花这种食品了。毕竟小老头的牙都不是很好。
恩,外公还喝啤酒,一大瓶喝不完,买的都是小罐装的拉罐啤酒,一瓶就可以过一个清算的夏日了。
我的外公很累
外公是一身操劳命,历史在他的身上留下过痕迹,他这一世都艰苦着。
外公赶上了土改,那时候流行打到地主。很不幸,年少的外公是地主家的儿子,那个时候他还很小,长工们放火烧了他家和粮仓,一个好心人救下了他,身上却留下了大火的痕迹。
这件事外公没有怎么提过,是从母亲的口中,了解了一些历史的细末。
那场大火除了让外公身上留下了痕迹,还让他彻底的变成了一个贫农,一生于土地打交道,过着清苦的日子。有过历史原因的人不好成家,所以外公很大年纪了才经人撮合和外婆在一起,开始了两个人的贫困生活。
外公的房子开始有五间的样子,大约可以让一家人有个安身立命之所。后来为了舅舅们结婚拆了三间,盘活出来的木柴,土地,给舅舅们修了新房,让他好成家。至此以后,外公和外婆只剩两家房。堂屋——也就是所谓的客厅吧,里面有一个大柜子存的粮食,还放了两口棺材(还没有上漆,是老两口为自己准备的),再来一个张大饭桌,一口水缸,和一个小柜子(依旧放的粮食),另一件卧室,也可以说是厨房,乡里的人都是烧柴的,是柴灶,外公和外婆就在这样的屋子里住了几十年。
上次08年地震,还震下来一块墙土,正好掉进外婆的饭锅,那个时候她在做饭。
这样的情况维持到了我上大二的时候,舅舅修了新房子,但外婆一直没有下来住,最后实在不行,才搬到了舅舅的老房子里面。老年人总是以最大的忍耐,防止给年青一代添任何麻烦。
又后来,在政府支助下,应当是扶贫工作的深入,舅舅给外公在他的新房子旁边修了一幢砖房,说来还是觉得好笑,可能这就是命吧,新房子看着大,但实际上还是两间。不同的是,卧室终于不再厨房了。
我没有见过外公家的新厨房,但卧室我经常去,因为就在大厅。可能是因为光线好吧。
外公现在八十高龄,依旧在做着农活,帮着带孩子。
今年春节,我见过外公,又老了一岁吧。身体更加佝偻,但却没有享受到老年人该想的清福,就像他说的吧,他闲不下来。
他们这一辈的人生,大约是劳碌一辈子吧。
我的外公有点清高
外公很瘦,个子不算太高,大约170左右,因为太瘦了,感觉很有风骨。
外公有点清高,大约是想说他有点倔吧,但不是真的清高,因为也没有拿钱贿赂他测试一下。可能是因为这个高瘦的形象,让有又这种感觉吧。
外公其实是个倔老头,他有自己的主意,不会轻易的对谁低头。然而为了生活却一忍再忍。
外公,过得不是那么开心。
他不想和舅舅住在一起,因为舅妈。家家都有本难念的经。舅妈太过强势,降服了舅舅。但是外公可不想受这个闲气,一直不想住在一起,最后苦于越来越大的年纪没有办法,只能将就。我知道他不开心,他经常也会跟母亲说他不开心。
外公喜欢打牌,被嫌弃,觉得他老不正经。
外公经常帮忙,被嫌弃,觉得他没有帮到点子上。
外公做了很多很多事儿,都是为了家人,但大部分不让人特别满意。
我很喜欢外公的笑脸,觉得格外亲切,我感受到的祖辈们的温暖都是来自于他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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