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诞生了西蒙娜·德·波伏娃的国度,出现这样一部让女人爆笑、让男人生理不适,最后所有人都细思极恐的电影《男人要自爱》,我们只能说是底蕴深厚、文化领域的优良传统。
导演埃莱奥诺尔·普里亚和编剧阿丽亚娜·费尔都是女性。诚然,也只有深谙社会性别现状的女性电影人才能在“男女性别角色互换”的老梗上,挖掘出黑色幽默下的残酷现状。
埃莱奥诺尔·普里亚说:“整个故事完全根植于我作为一个女性生活在法国的经历,法国男人比其他男人更糟,但电影取得的惊人成功表明,这不仅仅是法国问题。”
这是整个现代社会的问题,在中国,电影反讽倒映出来的现实只有更残酷,没有最残酷。
01
真实的世界
男猪脚名叫达米安,是一个做应用程序设计、英俊风流且滥情口花花的“直男癌”。他在职场调戏女同事,就连设计产品都是低级趣味。
他举止轻浮,在大街上对漂亮女孩随意吹口哨,和好基友交换着出轨骗老婆的经验:否认,反正她也没有证据。
然而一切,在一个平凡的一天发生了翻天覆地的大逆转:他和好基友走在大街上,因为对美女吹口哨、评头论足没看路,从而一头撞在电线杆上。
再醒来,来到了一个社会性别颠倒的世界。
02
颠倒世界
在这里,女人干着重体力活计,女人光膀子袒胸露腹在大街上跑步。达米安还没有从诧异中惊醒,回头一看却发现胖肚腩好基友戴着一条十分违和的花围巾,还问他有没有穿那种提升蛋蛋的内裤!他觉得世界变得有些疯狂。
回到家,他发现自己衣橱里花花绿绿,色彩缤纷,愤怒且不解:“这是谁干的?”他走在大街上,还会被女人侵略性十足的眼光打量,随口调戏;来到公司,前台甚至提醒他衣服很透明。
他的提案被否决,甚至女上司公然对他性骚扰,提出潜规则要求。一怒之下,达米安辞职了。
就连去看爸爸妈妈,都被爸爸暗示要找一个女人依靠,安定下来,因为他想抱孙子。
达米安对这一切是抗拒的。他内心里坚守着男权主义的一套,但现实却逼着他不得不对这一切重新审视,甚至连“男士优先”的特权都令他不安。社会精英、上流人士聚会里都是女人为主角,男人只作为男伴和陪衬。
同样的话,从男人嘴里说出来,觉得理所当然,但从女人嘴里说出来后,却有一种极度的观感不适,女人会觉得翻转式幽默,男人会有生理不适。
达米安就连想来个艳遇,对方都直率地告诉他:
即使是约个炮,女人凭借强大的体力占据了绝对优势,直接将他推倒在床,没有爱的抚摸,没有亲亲,扒了裤子直接上,完事倒头就睡。男人完全是隐忍或假装迎合。
他发现好基友的老婆出轨了,好基友却认为是自己带孩子,不注意形象导致老婆变心,甚至还要去练瑜伽,重归帅气美貌来挽回老婆的心。
可是好基友的老婆面对出轨的质疑,只是轻描淡写地说:
而达米安的爸爸则说:
原来婚姻的白头偕老,是要靠男人的忍耐来交换的。
03
向现实妥协,社会性别角色认同
在现实面前,德米安屈服了。因为他失去了工作,也没有朋友,没有交际。于是他刮了腿毛,穿上提升蛋蛋的内裤,显露出大长腿的齐×短裙。
果然,他得到了女人的称赞和喜欢,成了“甜心”,也因此得到了给有钱帅气霸气的女作家做助手的这份工作。他成了女作家的情人,但是没想到她却是游戏花丛,从骨子里瞧不起男人。
达米安爱上了自己的女老板,在发现她的滥情和薄情后,跑去质问她。她却说:
这一切令达米安感到窒息,他无比想念自己原来的那个世界,他想要平等对待,他告诫小男孩拒绝女同学的不合理要求,他甚至戴上假胸去参加“男权游行”。
04
一切都是反讽
我们再把一切都翻转回来。原来的爆笑背后,却隐藏着深刻的现实意义:同样的场景、同样的对话、同样的待遇,如果男人做主导,女人卑弱、顺从、服从、讨好、被物化时,大多数人会觉得没什么,毕竟几千年来就是这么过来的;相反,如果换成女人做主导,那现实的残酷,社会地位和生存环境的恶劣却是那样的触目惊心。
故事其实并不是鼓吹男权或女权,它只是通过超现实主义为我们构思了一面现实的倒影镜面。让我们重新去审视男人女人的社会性别定义。
现实中,小孩子生下来就被告诫:男孩要有男孩样儿,女孩要有女孩样儿。那究竟该是什么样子呢?这个被大多数人默认了的性别角色定义是不是就是以上故事的正反投影那样?
如果真是那样,就值得我们去警醒了:因为无论是对于男性还是女性,那都是一种后天的压抑和社会性别框架的束缚。
就如同著名社会学家李银河在评价性心理学三部曲的作者科迪莉亚·法恩时所说:
一言以蔽之:所有的性别心理行为能力差异都是由社会环境建构起来的,与大脑结构无关。这对我们来说是一个福音:我们不要再到大脑结构中去找男女差异的依据了,就在社会环境中找吧!把所有男尊女卑、男强女弱、男精女傻的刻板印象通通抛弃吧!相信男与女的差异远远小于人与猪的差异吧!女性在社会所有领域与男性平分秋色的时代就要到来了!
以上观点结合自《荷尔蒙战争》,北京紫图图书出品,转载请注明来源《荷尔蒙战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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